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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吴南把女人的头发扒开，低低应道:&ldo;先生，我找到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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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儒瞧见他浑身的血迹，怔了半天没有言语，他长长地叹气，说:&ldo;快走，我们今夜便要出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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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果真连夜出了镇子，天微微亮的时候，在原来那个小村庄的坟地里，吴楠父亲的坟边上，吴楠把吴母埋了进去，他想了一下，找了块木板来，在上面刻下&ldo;母吴齐氏之墓，子吴楠立&rdo;把木板同他父亲那块木牌重合到一起。

老儒叹着气，他叫吴楠到他屋里换了衣服，他拿出一枚翠玉扳指来，递给他，对他说:&ldo;老夫对不起你们母子。

这是当年你父亲赠与老夫的，老夫如今实在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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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楠摇了摇头，把那玉扳指推回去:&ldo;先生不必自愧，此事实在与先生无关。

这扳指既是父亲所赠，身为人子实在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还请先生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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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儒叹着气，又是几次推脱不成，只好先收下，道:&ldo;老夫便暂时保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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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吴楠，道:&ldo;此地不可久留，老夫于平城有一老友，你既再无亲故，若当真还信得过老夫，便随老夫投奔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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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楠答应了。

老儒那老友，便是老李头，平城里的老捕快，老儒带了吴楠找到他，已是半年之后，那时老儒浑身褴褛，瞧见他只低低叹气，头一句是:&ldo;老朋友，昔日之争，怕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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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头本是欢喜地笑着，听了这话，把那笑容敛了起来，问他:&ldo;你这是？&rdo;

老儒摆了摆手，拉着吴楠向他行礼，说:&ldo;我如今身弱，怕是命不久矣，烦劳你今后好好照护这孩子，算是帮我赎些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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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头毫不犹豫便答应了，那老儒不愿留宿在老李头家里，愣是带着吴楠去贫民窟做了乞丐，他也果真是体弱，不过一年，便病逝了。

吴楠从此在贫民窟长大，老李头也果真照护他，又见他武艺高强，有心拉他为官府县衙做些事情，十年之后，他便承了老李头的位置做了捕头。

那是一日夜里，吴南从外面回来，正看见老李头坐在屋里，他看着他，低声说:&ldo;你何必要这样做？&rdo;

吴南顿了顿，却忽地扬起一个笑来:&ldo;被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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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头叹道:&ldo;他们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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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南冷冷地笑着:&ldo;有罪，怎便不至死？&rdo;

老李头叹着气，他站起来，说:&ldo;你如此下去，叫我如何向老友交代？你还是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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