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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rdo;他身侧骑兵应声而动。

苏离离身子往后一沉，却被赵无妨捉住挡在身前，有什么锋利冰凉的东西搁在脖子上。

赵无妨的声音切金断玉般狠决，&ldo;祁凤翔，你再过来，我杀了她！

&rdo;

李铿勒住马，回看祁凤翔。

祁凤翔神色肃然，辨不出作何考虑，半晌，缓缓道：&ldo;我说过，再让我看见你就杀了你。

&rdo;

赵无妨紧紧抓着苏离离道：&ldo;今日只是个小小意外，你可以当没看见我。

&rdo;

&ldo;你手上抓着的，是我军中逃奴。

&rdo;

苏离离苦笑，她也不想弄成这个局面，然而老天总是和她做对。

如今毫无办法，逃奴也好，人犯也罢，只好任人宰割了。

&ldo;我没抓她，是这位姑娘自己送到我手上来的。

&rdo;

祁凤翔抿着唇，眼神吃人一般的凶狠，盯着苏离离，&ldo;放下她，饶你一命。

&rdo;

赵无妨凝视他神色，沉思片刻，拖着苏离离后退几步道：&ldo;别急，你的人总归是你的，现下还要劳她陪我一阵子。

&rdo;

祁凤翔勃然变色，一字字冰冷道：&ldo;你威胁我？&rdo;

话音落时，他扬手抽出流云箭，左手持弓，右手扣弦，坐骑之上身姿矫健挺拔，动作流畅漂亮，长箭呼啸而出。

赵无妨诧异地看他拉开弓，破风声过时，苏离离听见自己肋骨&ldo;喀嚓&rdo;一响，低头看见箭头没入自己胸肋，却没来得及感到疼痛。

只听祁凤翔咬牙道：&ldo;格杀勿论！

&rdo;

赵无妨在耳边亦咬牙道：&ldo;你狠。

&rdo;

腰上一松，她向地下滑去，最后一眼看见远处地面上，陈北光与方书晴兀自相抱的尸体。

当时一念起，十年终不渝。

阖上眼，听见马蹄声向后追了去，苏离离转瞬陷入了不知是此行第几次的昏迷。

苏离离很少做梦，这次却做了很长时间的梦。

时而像是放在热水里煮，时而像是扔在冰窖里冻，度日如年，无一刻的安宁。

落雪纷飞的时节，驿外断桥边站着的青衣女子回头一笑，正是十余年来梦里才有的情景。

苏离离仿佛回到十年前，轻声叫道&ldo;娘&rdo;，心里酸楚，已落下泪来。

一只手抚上她额头，温热，宽阔，像含蓄的抚慰，瞬间打碎了记忆，不知身在何处。

原来骨子里，仍是无家可归的苍凉。

意识逐渐积累，她努力地，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欠了欠头。

一个人说：&ldo;你别动。

&rdo;

苏离离定定地看着那人，半晌才从时光里回到现在，有些疲倦地闭上眼，道：&ldo;你是祁凤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