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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起儿子在屋内做些什么,周同想了一会儿,只说自己白天黑夜都是呆在水里,先生白天一边教授功课一边扎针,晚上除了扎针还给自己按摩,再后来就睡着了。
金云英再问,周同便说没了,翻开儿子内衣,只见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小血孔,仔细查看,头部的血孔更多,几乎和发丝一般多了。
金云英心中一痛,眼泪流了出来,周同连忙解释,“妈妈,不要哭。
您不知道,那银针扎到身上,很舒服,尤其扎在头上,每次扎到头上的时候,儿子都感觉脑子里顺畅了很多,学功课很快的,《万字经》都快学完第二段了。”
周同说话虽然慢了些,但一连贯的讲了这么多话,没有一句磕巴的,金云英也是首次听到。
《万字经》共分十段,每段从易到难一千字,儿子都学会近两千千字了。
金云英抱着儿子欢喜的不得了,心中更是感念那位李书生。
至此之后,金云英便觉得那位李书生很神秘,总想看看儿子所说的银针,到底是如何扎在身上的。
一日中午,日头正浓,烤的小院儿里热气腾腾的,金云英站在窗外呼喊李尚志。
天气太热,偏房的门窗还紧闭着,李先生和儿子不热嘛,开开门窗,要不出来凉快凉快吧。
喊了数声,不见屋里动静,忍不住抬脚走到窗下,舔湿一根手指,轻轻捣破窗纸往里探看。
只见三间房屋全部打通,连成一个大通间,地下被挖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大坑里放了一个超大个的大水缸,水缸里泡的正是儿子周同。
周同仅是小小的脑袋露出水面,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如毫毛的银针,金云英看时,儿子正和李先生说些什么话。
金云英心里透凉透凉的,正要仔细辨认那银针外形,屋内的李先生说话了,“周夫人有所不知,窗户纸烂了,屋内的药气就会外泄,杂气也会跑进来,不利于周同的治疗。”
金云英急忙回身撤了回去,一颗心砰砰直跳,那李书生只低头和儿子交谈,看也不看这边,却知道自己捣烂了窗纸,果然神奇。
屋内传来李书生的讲话,“周夫人莫怕,这是我家传绝学,银针针灸法,加以草药熏烤,可以破开周同脑域里的顽窍,逼出阴寒,再以顺通,便可功成。
只是,夫人属阴,怕承受不住这外泄的壮阳之气,于身体百害无一益。”
金云英轻轻躬身,大声回道:“请先生放心,今后再也不敢了。”
由此,金云英安心教周同背读武学秘籍,偏房的事情,再也不去理会,并吩咐两个贴身丫鬟,今后来回走动绕过周同所住偏房,从另一侧进出。
炎炎的夏日终于过去,阵阵秋风徐徐袭来,天气慢慢变得凉爽。
一日丫鬟禀报,永亲王金狮前来探视,金云英连忙出了大门迎接。
带着叔父进了大门,却不往后院正堂,而是迎到前院客厅坐下。
金狮此来一是探望侄女身体,二是看看周同的状况,三来告诉金云英一个好消息,经金狮多次劝说,大王金牛终于答应,让周同去初级武馆学习,一概费用全都由金狮掏了。
金云英感激涕零,盈盈拜倒,给叔父磕了头,行了大礼。
金狮见侄女精气胜过上次,高兴之余,不免多问了几句。
金云英不愿欺瞒长辈,于是将来给周同治病的李先生大致说了。
金狮大为高兴,笑谈道:“我怎么说呢,你亲叔父来了,竟然带到这外人来的客厅里,原来是腾出内院给周同治病是不是,哈哈……刚才叔父我心里还在生气呢,哈哈……来,带我去看看。”
金云英再次跪倒,“叔父,云英答应了李先生,所有人等不可走近东偏房,男人,男人不允许进到内院。”
“喔?我儿起来。”
金狮扶起侄女,眼珠子转了几转,笑道:“我就只在过廊看看,不进小院儿,行不行啊?”
金云英犹豫片刻,说道:“叔父说话可要算数!”
金狮哈哈一笑,“傻孩儿,你啥时间看我放过空话啊?”
金云英想了想,叔父金狮向来说一是一,从无有过虚言,倒也是一言九鼎。
再说叔父要求,怎么说也不好拒绝,只好迎到内院大门过廊。
金狮看了一会儿,仰着个脖子四处闻闻,微微一笑,忽然跳到院子里,冲着东偏房说道:“李书生,呵呵,你这偷药的先生,偷了我蒙京城内商铺几千斤珍贵草药,也该出来跟老夫见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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