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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

孙传芳连忙截住麻鸭子替向喜说，&ldo;他是军人，他想的净是军中大事呀，带一营人可不比你经营一个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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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芳有意岔开向喜&ldo;想家&rdo;的话题，他说完看看对面的向喜，向喜还是低头玩他的盖碗，脸上没显出什么来。

月白门帘挑开了，是二丫头提着锡壶走进来。

她白了麻鸭子一眼说，&ldo;光知道说话，水都开半天了，也不知道照应着点儿。

&rdo;说完把开水壶往个杌凳上一？，靠住门也不近前。

二丫头穿一件肥袖小夹袄，头发精湿，掖在脖子里的夹袄领子还没有翻上来，显着脖子很长，闹着气似的脸更显&ldo;嘟噜&rdo;。

这二丫头平时就不爱笑，脸就显长，和客人说话时常鼓着嘴。

这年她二十已过，没名字，没婆家。

麻鸭子在东大街做生意，为人孤立，也影响了二丫头的一些前程，使得这个三口之家的日子越发不协调。

二丫头随便冲麻鸭子撒气，麻鸭子也不怵二丫头。

娘儿俩的吵闹常传到东大街街面上。

汤会儿老实，被麻鸭子镇着，只知擦桌子，扫地，买煤，在后院摁着压水井压水。

二丫头撕巴着湿头发用梳子梳，便有水珠滴在地上也滴在鞋上。

孙传芳只看见水珠滴在地上，向喜却看见鞋上也有水珠。

孙传芳见二丫头一个劲儿梳头，不帮麻鸭子料理店面，照顾客人，就说，&ldo;怎么也不帮你娘一把？我们就等着喝你续的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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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头把头一扬，眼往屋顶上一斜说，&ldo;就不，就不帮她。

&rdo;

孙传芳说，&ldo;丫头，这可不像个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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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头说，&ldo;不像就不像。

&rdo;说完把嘴使劲一撅，鼻翼翕动着。

孙传芳看看二丫头，又看看向喜，说，&ldo;今天，不客气说，我和向大人就专要喝你倒的茶，你要是不倒，我们就坐着不走。

&rdo;

麻鸭子看二丫头只知&ldo;叫劲&rdo;，就去撕扯二丫头。

二丫头就使劲往后鞧。

半天不说话的向喜见麻鸭子上手撕扯二丫头，终于说话了，他说，&ldo;哎，哎，你这是哪一出啊，怎么说上手就上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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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芳也开始制止这娘儿俩的撕扯，说：&ldo;向大人说话了，现在该松手的松手，该倒水的倒水。

茶我们还得喝，今天我和向大人专喝丫头倒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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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鸭子松开了手，二丫头也才弯下腰去提壶倒水。

孙传芳端详着倒水的二丫头说，&ldo;丫头，你的衣裳领子也该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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