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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还有……廉宸殿下……你们怎么……”

“皇上，求皇上大发慈悲，饶他们一死，小人求皇上！

！

！”

匆忙的扫视完床头、墙壁上同样半死不活的两名少年，白发老者下一瞬间突然停止了全身上下激烈的瑟缩与颤抖，跪倒在凤飞面前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的磕起了头来。

“把头抬起来，朕今天把你叫来这里，就是想让你把知道的、关于他们兄弟俩的事一字不漏，原原本本的说给朕听。”

“若是被朕发现你有半句虚词……不光是他们兄弟俩，你自己，甚至连你全家老小，朕一个都不会放过，听明白了没有！

！

！

！”

奇怪……

她原本还以为这个内侍见了飞云、廉宸两人，会迫不及待的要她杀了他们……

或者，在她进西梁王后宫之前就把所有的侍卫下人统统杀死的……就是寒瑞本人……？

“皇上要小人从……从何说起……？”

趴伏在地面上恭恭敬敬的给凤飞磕完十个响头，白发老者此时此刻早已没有了刚进来时候的畏惧与惊恐，眼看着挂在墙上的飞云在药物的作用下，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慢慢扭动，蜷缩起了身子，捡起掉落一地的衣物，小心翼翼的替他盖上，凤飞随即诧异的看到飞云空洞茫然的瞳孔因为白发老者种种温柔、悉心的动作，不一会儿竟奇迹般的荡起了一抹抹水漾顺从的柔光。

“是李姨……李姨来看你们了……快别乱动，把衣服披好……快……”

耐着性子看着白发老者转了个身，将床上的被褥一条接着一条统统覆盖在了廉宸身上，没过多久，凤飞便更加惊讶的看到方才还像发了疯一样咬着自己肩头不放的廉宸，在白发老者双手小心翼翼的抚摸拍打之下，慢慢、慢慢的竟然以额头轻轻磨蹭，回应起了老者轻柔体贴的安慰与爱抚。

“从何说起……就从他们兄弟俩出生，你进宫服侍的第一天说起。”

坐上床头一把将白发老者轻轻揉捏在廉宸额头的右手拂开，拿过桌上的毛巾眼明手快的一下子塞进廉宸眼看着又想咬上自己手指的牙关，探着手缩也不是，摸又不敢的白发老者在低下头轻轻叹了几口气，终于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当着凤飞的面打开了话匣子。

“李云睿……也就是我弟弟，在被抓进皇宫的时候，原本就是怀有身孕的……”

“我弟弟和他原来的妻主感情非常好，为了他，弟妹甚至推掉了好几门亲事，立誓一生一世只专心宠爱他一人。”

“可惜后来寒瑞也看上了云睿，云睿不愿意嫁给寒瑞，寒瑞就把弟妹杀了……这些事情皇上应该早有耳闻……”

皱了皱眉头，刚想出声提醒对方，自己分明是让她从飞云叶廉宸俩兄弟出生之后说起的凤飞，在听到白发老者接下来的话语之后，很快便闭紧了嘴巴，一语不发的将视线牢牢凝固在了墙上额角、腮边、脖子、全身上下都在春药的作用下迅速泛红、汗湿的昊飞云。

“自从嫁进皇宫，生下他们兄弟俩之后，我弟弟从没亲手抱过他们，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和弟妹生的儿子易天身上……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给易天做玩具……小泥人，小风车，风筝，皮影……直到后来易天不慎摔下了悬崖……”

“从那以后，我弟弟的脾气、性子就完全变了，他开始动不动就打骂斥责飞云、廉宸，甚至不顾寒瑞平日里就一直逼他们练习一些他们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的武功，开始用他们的身体试药……因为他们从小就和寒瑞一样，一直服用着一种可以让身体百毒不侵的特殊药材……”

从眼角缝偷偷瞥了凤飞两眼，注意到凤飞此时此刻除了全神贯注的聆听自己的话语，早已不再牢牢的盯着床上气喘颤抖不已的廉宸身上，白发老者立即拿起了桌上的毛巾，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擦拭起了廉宸冷汗淋漓的额头和脸颊。

“寒瑞和我弟弟一个强迫他们练武，一个强逼着他们为自己试药……连我也不知道我弟弟究竟喂他们吃下了多少种毒药，后来飞云差一点被我弟弟亲手毒死……从那以后，寒瑞就再不允许我弟弟碰触他们了，不仅如此，寒瑞还特意命令太医为自己研制出了另外一种药材，说是可以让廉宸和飞云强健体魄，压抑住我弟弟喂他们吃下去的那些毒药，但是不知为何，一开始她喂飞云、廉宸吃药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好好的……后来，只要一个月吃不到这种药，他们就……”

“太医说他们连续三个月吃不到这种药就会死……现如今寒瑞已死，整个皇宫中所有的侍从、下人、太医也已统统被她带走，皇上……小人恳请皇上放他们跟小人回家，安安静静过完最后三个月……皇上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派人把小人的家人亲眷统统扣押在皇宫里，小人求皇上！

！”

正当白发老者飞快的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看着又将跪倒在凤飞面前重重的给她磕头作揖的时候，墙上满脸通红，身上的汗水甚至已经沾湿衣物的飞云，终于忍无可忍的将后背紧贴、磨蹭上了冰冷的墙面，蜷曲着双腿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一会儿是两三年，一会儿又是两三个月，一会是弟弟命不久亦，一会又是兄弟两统统命不久亦……

不管这老太婆刚刚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有一件事……在听她说完所有的一切之后，她倒是豁然开朗，彻底明白了。

怪不得飞云会突然和她变脸、和他弟弟联手刺杀她……

说来说去，她就不应该往他手上塞那包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