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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那声音磁性优雅，却在大殿之中，平添了一份肃然。

林清清心头一喜，款款起身，端正地又是一礼，仪态柔美，似春水盈盈。

宣武帝又问，&ldo;林清清，年芳几何？&rdo;

林清清答，&ldo;回陛下，刚满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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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见了这张脸，几乎要从座上站起，惊讶非同寻常，撑起身子，紧紧将她凝住，从那神态到身段儿，和那死去的唐婉若竟有七分肖似！

她抑住情绪，故作镇定地回头，但见皇上然如所料，神情已是变了，晌午选秀，他总不过说了五句话，几乎尽是直接教那王忠明赐了花或玉牌，现下却对林清清几番相问，偏喜之情毫不掩饰，可见中意，连那随侍的宫人亦是瞧得明白，这女子只凭那张脸，便能稳稳中选了。

静妃将双手置于膝头，道，&ldo;如出水芙蓉一般，当真是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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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帝微微点头，白玉琉璃潋滟生波，将袖袍一挥，袖口以金银丝线镶边儿，古朴华贵，道，&ldo;赐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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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动了动，广袖中的手指攥作一团，随即扬眉笑答，&ldo;还不叩谢圣恩，以后便是共处六宫，同心事奉陛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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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清这会子喜极，嘴角禁不住地上翘，仔细接了玉牌，恭敬地退身而去。

宣武帝靠在龙椅上，揉了揉眉心，道，&ldo;瞧了这多半日，朕有些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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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嫣仍跪着不语，那王忠明望了望她，许是觉得这女子沉得住气，有些城府，便提醒道，&ldo;现下还有一位秀女，皇上可是看完了再做歇息？&rdo;

宜妃轻轻瞥了一眼，忽而觉得下跪秀女十分面善，却记不起在何处见过。

宣武帝似是才发觉苏嫣还在，便随口道，&ldo;报上名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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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嫣勾起唇角，缓缓抬头，明眸婉转，俏生生地行了礼，整个华清殿，好似因着眼前女子的妩媚姿容，也跟着敞亮了起来。

静妃见皇上不言，点头赞道，&ldo;这女子好模样，端的是教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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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嫣趁势开口，&ldo;京司兵部左郎中长女苏嫣，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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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放缓了语调，果然，原本意兴阑珊的宣武帝从龙椅上坐直了身子，倾身向前，将脸容微微扬起，半晌无语，似要瞧个清楚。

段昭凌自是听出了这个声音，绷了半日的心弦倏尔跃动，虽是隔了距离，但断是不会错认了，眼下之人正是当日在太岳观遗落耳珰的绯衣少女！

方才见那姚夕岚时，教他好生遗憾，原以为要就此错过，不免心绪沉沉，不想此时却峰回路转。

当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佳人便在咫尺殿前处。

&ldo;巧笑嫣然，顾盼生姿，你父亲很会用字。

&rdo;宣武帝捻动着手中玉牌，悠悠开口，音色绵延中带了畅快之意。

任谁也听得出，这话中欣喜满意之色盈盈，龙颜大悦，却是今日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