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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更是在中状元半个月后直接搬出谢府，或许因为他这个举动，上门的媒婆数量急剧下滑，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梦曦来为他庆生时，还是凭着分辨气息才没有走错。

她一如最开始那样，毫不避讳男女之别，直接跑到谢霁面前，看着他饮下一杯酒时目光朦胧，笑道：“听闻你中了状元，可是史书上记载的最年轻的状元郎了，玉儿可真厉害！”

梦曦说着，从袖里乾坤之中取出好些锦盒，都推到谢霁面前，道：“这些都是你的！”

谢霁已经处于微醺状态，看到这么多盒子也有些诧异，酒意暂时冲散他平日里养成的习惯，直接开口问道：“你怎么忽然送我这么多东西呀？”

梦曦闻言思绪忍不住飘到天界，想到天界那一堆麻烦事，她重重叹息一声：“因为我恐怕很难继续遵守我和你的约定，一直守护你了。

天上有些麻烦事需要我处理，我恐怕很难再找到时间下界来看你，甚至后面我可能都不能来看你了，所以只能委屈你提前支取未来的所有生辰礼物了。”

谢霁醉了，他没注意到梦曦说的理由，心绪全都在“我不能来看你”

几个字上打转，他猛然抬头盯着梦曦，直接问道：“你是要抛弃我了吗？”

真是他少有的直白时候。

梦曦正要摇头，手却被少年紧紧抓住，谢霁与润玉如出一辙的温柔嗓音里全是祈求：“梦曦，我喜欢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梦曦对少年现在的状态很是愕然，正要说话，却被谢霁接下来的话打断。

“我总觉得自己留不住你。

你好似清风明月，我看得见，感受得到，可是我就是抓不住。”

少年忍不住伸手到了一杯酒直接喝下，他似乎需要从酒醉里汲取勇气，才有继续说下去的能力。

“我，我知道你已经成婚了，你的夫君也对你很好很好，我也没有别的奢望，就一个，你不是说，你的夫君需要百年后才回到你的身边吗？那这百年里你留下陪我好不好？直到我死去，你再离开好不好？”

梦曦从这些话语里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定和浓浓的对“她的夫君”

的醋意，心里其实也有些诧异，变成凡人之后居然这么快就喜欢上她了，这也真是太乖了。

奈何润玉这一次下凡就是要历苦涩难言的情劫的，她若是遂了他的心，那这个劫可不就跟没有历劫是一样的了吗？

梦曦伸手去推少年，才刚刚推了一下，谢霁就似是受了什么刺激，神色迅速变换，最后满眼阴鸷直直盯着梦曦：“我只求你留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就可以，好不好？”

“玉儿，”

梦曦看着少年眼里浓重的黑色，似是从灵魂里透出来了一点凡人看不见的阴晦，她莫名心中一紧，“玉儿，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可是谢霁却似是什么都听不见，双手死死钳制着梦曦的双肩，却缓缓抱住梦曦，支离破碎的声音自梦曦耳边低低传来：“不管你要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可以依着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梦曦猛然察觉其中的不对劲之处，她抿着唇伸手想要探查一番，却在下一秒被捉住手腕。

谢霁似是魔怔了一般，死死掐着梦曦手腕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总是要走，你总是要离开我，那就别怪我了。”

他似乎是被刺激到了，一只手探出打破一壶酒，霎时天地灵气流转运动，整个府邸倏忽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界限，只是普通人看不出来。

梦曦感知到一切，蓦然无言。

这居然是上一次他拿给她看过的那个困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