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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将军府,我并不用走,要走的应当是王爷。”
许安安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药膏后丢在一旁的桌上,侧身道:“王爷既没什么事儿,还是早些回去吧,否则引得人闲言碎语,不大好听。”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原是想着骗骗岳父大人,哪里知道你就回来了,我总不能在岳父大人跟前儿就站起来了不是。”
齐昱也不敢再装下去,连忙站起身:“我这也是没办法,成天不是将军府就是军营里的跟着,岳父大人总也不松口,我连见你一面都难,这不就只能……兵书里怎么说来着……兵行险着。”
当下齐昱脑中千万种解释的方式,但是抬头看向许安安时却又觉得自己这些理由都很难能站得住脚。
他说过不会骗许安安,自觉活了这许多年虽混账事情没少做,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也算行得正坐得端。
只是对于许安安,好像并非如此。
“安安……”
齐昱犹豫着走向许安安,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实实在在的心慌。
“安安你别不说话,你打我骂我抑或撒泼打滚都行……”
“不敢,只是想问王爷一句,您是要这样一辈子吗?装病、装疼,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只用这一种法子。
还是说其实王爷您心里头得意极了,想着许安安可当真好骗,都不用换法子,就这一样,每次都能叫她担心,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当真有趣。”
“安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次我当真不是想骗你来着,是因为大将军实在不让我见你,他还说要让你我二人和离,我不想和离,我……”
齐昱想要解释又觉得无力:“对不住,上回我装病原是我的错,我知道你还在为这个生气,我以后再不会的。”
为怕自己这话显得不够真诚,齐昱举手发誓的模样儿:“我保证。”
“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倒叫我觉得罪过。”
许安安后退了一步,再抬起头时,面上尽是淡漠:“原是我先骗了您,所以之后无论您怎么骗我,都是理所当然,只当一报还一报就是了。”
齐昱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安安敛裙,缓缓跪了下来,面容平静。
上一次许安安这样郑重地给齐昱下跪,是在二人成亲那一日,很是慌张无措的样子,跪在齐昱跟前儿叫夫君。
“你这又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齐昱上前来扶许安安,却被许安安缓缓推了开来,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指甲陷进了肉里,生疼。
许安安从前练武,因而指甲大多时候剪得很短,只是后来陪嫁的嬷嬷们说,大多贵家女子都会将指甲留长,有的甚至还会涂上颜色,才能显得身家,这方随着留了。
“请罪该有请罪的样子。
王爷,这些话原早该告诉您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或者说我心里头存了那么点得过且过,想着就这么依着父亲的做派和离了,王爷您一辈子不知道也好,只是如今王爷这般坦诚,又叫我觉得亏欠,想着还是告诉王爷的妥当。”
说着,许安安郑重一俯身。
“当日我嫁与王爷,原是为了与父亲赌气。
我知道父亲还活着,可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回来带我与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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