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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腿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也爬不起来。
凤雁北眼中浮起阴鸷的光芒,踏前一步,在她面前蹲下。
俯视着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ldo;你住哪里?&rdo;如果有可能,他打算把半年来一切与她接触过的人都铲除干净,以免留下隐患。
察觉到他眼中的杀机,香桂心中一紧,隐约猜到了他的意图。
咬了咬牙,她知道即使自己不说,他也有本事查出来。
这半年来,她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是总也有那么一些人对她好,她怎能牵累他们?
&ldo;我没对任何人说过……求你别去找他们……&rdo;她无法再去顾虑是否会触怒他,蓦地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急切地解释。
一抹轻鄙的笑浮上唇角,&ldo;求我,你凭什……&rdo;凤雁北的话因看到她额角深入发际的疤痕而嘎然停止。
&ldo;我凭什么相信你?&rdo;他改口,知道自己终于还是不能对她曾救过自己的事无动于衷,不能忘记她坠崖时的迷茫眼神。
这些在过去半年就像恶梦一样时刻侵扰着他,让他无法安睡。
香桂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
他凭什么相信她?凭什么……
凤雁北笑,再次掐住她的下颏抬高,看着那双一直沉默的眼失去了镇定。
&ldo;我倒是有办法……&rdo;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无比,像是对着情人的低喃。
香桂不由自主对上他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眼,心中蓦地一片迷茫。
香桂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处行军帐内,身上盖着毯子。
已经快五月了,帐内却仍放着火盆,热如炎夏。
脑海中有瞬间的空白,随即她忆起自己是在凤雁北的帅帐内。
自上次与他自燕南候府逃离时失足落下山崖,距今已经半年多了,没想到两人还有相见的机会。
按理,见到他,她应该很开心才对,但是……
伸手抚上胸口,那里异常的平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些什么东西,但细想又想不起来。
帐内太热,香桂摇了摇头,甩开那莫名其妙的想法,掀毯坐了起来。
直到接触微凉的空气,这才发现自己头额手心竟然都泌出了一层薄汗。
怎么会在这里糊里糊涂睡着呢?她有些疑惑,打量了下空无一人的帐篷,心中隐隐觉得不大妥当。
坐立难安地呆了大约半个时辰,一直也不见人来,她不由自主地往帐门走去。
凤爷把她带到他城外的军营中是做什么呢?这会儿香桂才想到这个问题,可是睡着之前的记忆模模糊糊的,怎么也抓不住。
依稀间,她察觉到自己在想起凤雁北时,除了以往的痴慕外,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也许是因为他杀地牢看守那一幕给她的印象太深吧。
她如此对自己解释。
然而不管自己是否曾经和他共患过难,她都没有理由赖在这里不走。
&ldo;姑娘,请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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