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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笑又闹得,都忘了门没关严。
直到屋子外头响起咳嗽声,吴言才一个弹跳,从霍再昱怀里蹦到了地上,立正站好。
霍再昱也蛮紧张,但他没敢起身,坐着的姿势好一点,衣服能盖住,要是站起来,那么明显,老丈人看了,非赏他一顿打狗棍不可。
吴知行并没进屋,只是在外面喊了一声,“鹿娃儿,时间不早了,都各回各屋休息吧。”
吴言哪敢不应承,一边往屋子外面走,一边说,“好的,爸,我这就回去洗脸睡觉,您和我妈也早点休息。”
他是乖孩子,说到做到,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回到自己屋里,并且关门落锁。
看到儿子这么坚决果断,吴知行略略放了心,又返回霍再昱那个屋子,进门对他说了几句话。
大概意思就是问他冷不冷,渴不渴,习不习惯,两个人如此这般的说了两句闲话。
吴知行没多待,说过话便回了屋。
他刚在屋里坐下,老伴就过来,问,“怎么样,两个孩子?”
吴知行没说话,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了快半只下去,才说,“天要下雨,娃儿要成亲。”
吴妈妈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劝道,“小霍是好样的,鹿娃儿跟他,我放心。”
吴知行掐了烟,说,“才认识几天,你就放心了?”
吴妈妈放下手中的活,走到老伴跟前,给他倒了一杯桂花茶,慢悠悠的说,“孩子不在这些年,咱们咋熬过来的,你忘了?”
吴知行一下便说不出话了。
吴妈妈又说,“咱不在的时候,鹿娃儿受了多少苦,我现在都不敢想,更不敢问。”
她说着,眼泪像是无意识一样,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吴知行给老伴递了毛巾,又去握她的手。
吴妈妈擦了脸,也握紧老伴的手,说,“小霍要是但凡有点坏心,能帮着鹿娃儿寻亲么?他是一心一意的对咱孩子,你比我有文化,你说的那个词是啥来着?因为喜欢咱鹿娃儿,对咱都这么好。”
吴知行叹了口气,说,“爱屋及乌。”
吴妈妈点头,说,“就是这个词。
咱们俩对人家小霍有啥恩,有啥情,人家能这么对咱们?人家能这么对咱们村?”
“老头子,别不知足了,孩子有孩子的路,他和小霍都是好娃娃,路不会走错,不会走歪,我放心,你呢?”
面对老伴殷殷的眼神,吴知行终于也绷不住,眼中闪起了泪光,他用手背蹭了蹭眼角,到底还是点了头。
“好,儿子的事,让他自己做主。”
夜深了,繁星点点坠在黑丝绒一样的夜空中,这天没有月亮,也没有虫鸣,半夜里,气温骤降,像是要下雪了。
行军床并不舒服,尤其是对霍再昱这样高大的身形。
他翻了个身,感觉脚还是有些冷,便下床,想拿件外套盖在被子上。
可刚下地,就听见门口有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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