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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清冷而锋利:“你之前对我说,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要扬州一城的人来陪葬;但如果有人要加害我,加害我腹中的孩子,这件事就可以不算数,是吗?”
“……”
“若是这样的话,你早说啊,”
我忽的一笑:“那不是就省事了吗?”
“轻盈!”
他提高声音叫了我的名字。
这一阵子,我算是给他收拾了个够,他只要脸色一沉,口气一重,我就担心会有人当着我的面被拖出去杀死,扬州一城的人的(性xìng)命更是让我寝食难安,但现在,却像是难得有我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甚至连他这样叫我的名字,我都没有可担心的。
反倒是他,在我笑盈盈的注视下,眼中透出了几分痛苦。
他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想要知道,谁要害我,谁要害我腹中的孩子。”
“……”
我的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手中的那块牌子:“你若不告诉我,若要包庇这个人,也无所谓,只不过,就不要用别人的(性xìng)命再来威胁我,更不要用扬州一城的人的(性xìng)命来威胁我,毕竟——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
我哪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不是找不到药,而是找来的药不对了,那我的孩子,不是死得很冤枉?”
“……”
“扬州的人,岂不更冤枉?”
“……”
“要是我一个不留神,连带着一尸两命,那我到了(阴yīn)曹地府,该告谁,该恨谁啊?”
“你别说了!”
他被我这些话说得眼角都微微的发红,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一幕的发生,那只手用力的捏成了拳头。
而我看了他一眼,也很“听话”
的闭上了嘴,慢慢的靠坐回(床chuáng)头,微微的阖上了眼睛。
屋子里立刻陷入了一种近乎让人窒息的沉默。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的重担,压抑得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沉重了起来,过了很久,他终于抬起头来,但没有向着我,而是转头对着一直脸色苍白站在角落里的韩若诗,犹豫了很久,终于慢慢的抬起手来,将手中的牌子展给韩若诗看。
我也看到,那是一块形状有点奇怪的铁牌,上面一个大大的“令”
字。
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甚至也没有任何关于(身shēn)份,详细命令的记录,如果是落在其他的人手上,最多也就知道这是一面令牌,但出自何方,有何渊源,只怕就难以查明了。
可是裴元修却将这块令牌正对着韩若诗,一字一字的道:“这,是你的令牌吗?”
韩若诗的脸色苍白得,好像整个人都被冻成了冰。
裴元修继续说道:“你在金陵有自己的势力,我知道。”
“……”
“那些人一直跟着你,我也知道。”
“……”
“这,是不是你号令他们的令牌。”
“……”
“若诗,你说话。”
韩若诗微微的战栗了起来,虽然她完全不必担心这个男人会翻脸杀了她,但此刻她还是能感觉到那股让人战栗的气息,几乎要刺穿她单薄的(身shēn)体,让她整个人都要灵魂出窍了一般。
当她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在不停的发抖:“元修,我——”
“你不用解释,先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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