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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设计现出妖形，所有人都将他视为洪水猛兽，不是惊恐退散，便是兵刃相向。

就连以往他身边最亲密的侍从，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恐惧。

“妖怪！

三皇子是妖怪！”

“妖怪杀了大皇子！”

“快杀了他！”

“二皇子，求你疼莲儿，把莲儿带走吧！

莲儿不想被妖怪三皇子吃掉！”

夏夷则攥紧双拳，分不清那锥心刺骨的痛意究竟是因为封印破裂，还是来自于心底。

“不！

我不是妖！

我不曾害过人！”

夏夷则喃喃低语，声音中有疑惑，有遭到所有人背弃的痛苦，亦有不知所措的慌乱，“你们……为何如此看我？”

百里屠苏听在耳中不由微微一震，直觉告诉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自觉低头凝注鱼妖俊脸，却见他面色痛苦之色愈深，语声中的困惑与痛楚之意也愈发明显，“母妃，师尊……你们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是人，还是妖？！”

百里屠苏静静听完他的梦话，心中疑虑更深。

听着只鱼妖所言，好像……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半妖。

而且，他以前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若是鱼妖向百里屠苏辩解说自己是无辜的，他还未必会相信，可是……没有人会在说梦话时还能撒谎吧。

更何况，这鱼妖脸上流露出的痛苦和疑虑之色，也不可能是在作假。

那么……是自己找错了任务目标，误会了它？百里屠苏忽然想到两人初见时，鱼妖曾问他受何人指使，当时他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却是自己过于鲁莽，没有调查清楚便贸然出手了。

百里屠苏低头看着鱼妖那紧蹙的眉头，脑中闪过它方才那充满痛苦和困惑的声音，心中忽然就对它升起一抹兔死狐悲的怜惜之感。

曾几何时，自己也如它一般，被所有同门师兄弟视为异类，集体孤立敌视，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生活，有了心事也只能说给不通人言的阿翔听。

所以，此刻的他格外能理解眼前这只鱼妖的感受。

百里屠苏凝注鱼妖片刻，忽然抬起手，将一个治愈法阵施放在他身周。

本来他以为这鱼妖恶贯满盈，所以对它的死活并未上心。

但如今发现自己冤枉了它，而它又伤在自己手下，自己当然有责任将它医好。

百里屠苏抱着这种想法，将己身法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那个治疗法阵内。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那个法阵似乎并未起到明显作用。

那鱼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呼吸依旧微弱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