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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他不禁觉得自己很好笑。

&ldo;你们担心我会死吗？&rdo;他突然问道。

那年轻人停下来，惶恐地鞠了一躬：&ldo;请您别这么说。

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为您祈祷，就是请求上主不要现在让您离开。

我们需要您。

埃默巴赫需要您。

&rdo;

&ldo;需要我？&rdo;他无力地笑笑，&ldo;到现在，我也不敢肯定，究竟是醒来更好，还是就此死去更好。

我相信有人是希望我死的。

&rdo;

年轻人睁大了眼，犹豫着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外面有人在轻轻地对话，接着响起了敲门声。

&ldo;大人，有人请求见您。

他带着美因茨大主教的文件。

&rdo;

美因茨大主教。

莱涅怔了怔。

他不明白在这种时刻，这个名号意味着什么。

&ldo;请他进来吧。

&rdo;他克制着自己的嗓音。

但是当那个使者踏进屋子，毕恭毕敬地向他行礼时，他愣住了。

&ldo;怎么‐‐&rdo;他难以置信地说，&ldo;是你？&rdo;

&ldo;承蒙您还记得我，主教阁下。

&rdo;那个金发年轻人抬起头来，微笑着回答，火光映在他身穿的铠甲上，&ldo;我是约翰尼斯&iddot;冯&iddot;兰德克。

&rdo;

兰德克推开门时，和点灯的年轻修士擦身而过，后者淡淡地，然而可以说是严厉地盯了他一眼。

他明白这一瞥的含意，看来埃默巴赫主教果真如传言那样伤势严重，连见他这么一个访客都是对身体的折磨。

但当他真正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他知道这个人刚刚经历过一番可怕的挣扎，也许现在还有危险，因此心里不免怀着一丝忐忑。

莱涅半躺在床上，上半身靠堆叠的垫子勉强支撑着，脸色带着失血过多的那种半透明的苍白，但绝非像一个婴儿那样柔弱无力。

他微扬着下巴，双手交握，神志非常清醒地注视这边，那眼神是他所熟悉的，透着很难摧毁的权威和尊严；不过如今似乎多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使他不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和胆怯。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作了个&ldo;靠近&rdo;的手势：&ldo;请坐吧。

他们叫我不能大声说话，也不能说太多话。

所以您要凑近些。

&rdo;他笑了笑，似乎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老朋友，&ldo;好久不见了，兰德克队长。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