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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她应该远走高飞，斩断所有的情丝，可她还是眷恋那份温暖。

不愿承担，也不愿放弃，在天平的两端犹豫不决，她是个坏女人。

马车里，传来嘶哑而漠然的声音，那个断肠人在车里轻轻地吟颂：&ldo;魂兮归来！

东方不可以皏。

魂兮归来！

南方不可以止。

魂兮归来！

西方流沙千里。

魂兮归来！

北方飞雪千里。

归来归来！

返故居。

&rdo;

好哀伤，天上的魂魄你可听见？四方都不能安息，快回你爱人所在的地方来。

天空，飞鸟滑过，阵阵哀鸣，朱丽妍突然一怔，飞一般冲进马车。

黄歇正愣愣看着手中的刀子。

朱丽妍气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大声道：&ldo;你想死！

&rdo;

黄歇低低地道：&ldo;你不懂的……你不懂的……&rdo;说完，举手将刀子刺向自己的心脏。

朱丽妍一把夺下，若平日，万万不会有这么容易，但此时黄歇虚弱，轻易地被抢下刀子来。

黄歇也不反抗，只是发呆不说话。

朱丽妍知道他还会求死，气得刺了他一刀。

刀扎在手臂上，黄歇下意识畏缩一下。

&ldo;还知道疼？还知道要躲？你怎么能想死？你怎么能糟蹋这条命？&rdo;她紧紧揪着黄歇的衣服，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里，&ldo;即使是行尸走肉也好，即使满怀仇恨也好，即使苟且偷生都好，但你要活着……这是李芳希望的……所以一定要活着啊……求你了……不要再让我看到死亡……求你了……&rdo;

她哭得泣不成声，黄歇还是呆滞地看着车板，但终于流下泪来。

夏之日，冬之夜。

百岁之后，我将到地府与你相见。

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我希望你还能等着我。

黄歇虽还是不说话，但一日已用三餐。

朱丽妍知道他绝了求死之心，也安下心来。

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可不管是重是轻，都不如活着好。

&ldo;出了楚国，我就离开。

&rdo;黄歇突兀的一句话，让朱丽妍一愣。

&ldo;这么急？先随我们回去再做打算也不迟。

&rdo;朱丽妍连忙道，&ldo;你可是要去灵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