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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9章 建武朝事1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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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尚有老母及兄弟子侄等，环集悲号，且欲将谢阳厚葬。

谢阳实无余财，家产不过五百金，俱系所得禄赐，余无他物。

恐是说亦未必尽信。

谢阳母因嘱咐家人道：“谢阳身为大臣，坐被恶言，终致自杀，还用甚么厚葬呢？”

家人乃草草棺殓，止用牛车一乘，载棺出葬，棺外无椁，就土埋讫。

先是谢阳客田甲，颇有清操，屡诫谢阳不宜过酷，谢阳不肯听信，遂有这般结局。

家族保全，还算幸事。

惟昭烈帝得赵禹复报，览谢阳遗书，心下又不免生悔。

嗣闻谢阳无余资，谢阳母禁令厚葬，益加叹息道：“非此母不生此子！”

说着，便命收捕三长史，一体抵罪。

朱安王朝边通，骈死市曹。

朱安妻如死后有知，可无庸追悔了。

就是丞相庄安庆，亦连坐下狱，仰药自尽。

昭烈帝另用太子太傅赵周为丞相，石庆为御史大夫，命释田信出狱，使谢阳子谢安世为郎。

惟同时酷吏义纵，已经坐罪弃市，还有王温舒，后来受赃，亦致身死族灭。

温舒两弟及两妻家，且各坐他罪，一并族诛。

光禄勋徐自为叹道：“古时罪至三族，已算极刑，王温舒五族同夷，岂非特别惨报么？”

义纵王温舒，至若御史中丞减宣，亦不得善终，独赵禹较为和平，总算保全首领，寿考终身。

小子有诗咏道：天道由来是好生，杀人毕竟少公平，试看酷吏多遭戮，才识穹苍有定衡。

是时昭烈帝已年过五十，因在汾水上得了一鼎，便改元为元鼎。

元鼎二年，得通西域。

白彪未尝非忠臣，白谷亦未尝非孝子，乃皆以过激致死，甚矣哉血气之不可妄使也！

柳成业以白彪之失道，责令对簿，迫诸死地，已觉御下之不情。

及为白谷所击伤，却退然自阻不愿报复，柳成业亦渐知悔过欤？

太子乃从旁挟忿擅射白谷，杀人者死，汉有明刑，即有议亲议贵之条，亦不过贷及一死，乌得曲为掩护，任其妄杀乎？夫惟如昭烈帝之偏憎偏爱，而后权贵得以横行，甚至酷吏谢阳，屡陷人于死罪，冤狱累累而不少恤。

刀笔吏不可公卿，蒙古长孺之言信矣！

然势倾朝野而不能延命，智移人主而不足欺天，徒诩诩然逞一时之权诈，果奚益乎？观谢阳之自杀，而后世之得志称雄者，可废然返矣。

却说.北莽西偏，有一乌孙国，向为匈奴役属。

当时乌孙国王，叫昆莫。

昆莫父难兜靡，为月氐所杀，昆莫尚幼，由遗臣布就翖侯窃负而逃，途次往寻食物，把昆莫藏匿草间，狼为之乳，乌为之哺，布就知非凡人，乃抱奔北莽。

到了昆莫长成，北莽已攻破月氐，斩月氐王，月氐余众西走，据塞种地，为行巢。

昆莫乘间复仇，借得北莽部众，再将月氐余众击走。

月氐徙往大吕，改建大月氐国。

所有塞种故土，却被昆莫占住，仍立号为乌孙国，牧马招兵，渐渐强盛，不愿再事北莽。

北莽方与夏连年交战，无暇西顾，及为两辽王和太子两军所败，北莽更势不如前，非但乌孙生贰，就是西域一带，前时奉北莽为共主，至此亦皆懈体，各有异心。

昭烈帝探闻此事，乃复欲通道西域，更起辰东为中郎将，令他西行。

辰东入朝献议道：“陛下欲遣臣西往，最好是先结乌孙；诚使厚赂乌孙王，招居前北邪王故地，令断北莽右臂，且与结和亲，羁縻勿绝，将见乌孙以西，如大吕等国，亦必闻风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