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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太好。”
陈子夜耸了下肩膀,力气落到手臂上,想挣开一些距离。
放空时反而会想起聚焦的画面,游来游去的彩色金鱼,左右踱步的师父,剪刀划过布匹时的撕裂声。
梁季禾没有应声,却用不松手传达他在等一个答案的意味。
即便不是具象的答案,也应当成为一个说法。
陈子夜拧紧眉心,如实说:“我演过很多次丫鬟。”
“嗯。”
“但是她们的性格并不相同……”
陈子夜细数,有全心全意只想照料好小姐的,有一心只想攒足盘缠回乡嫁个好人家的,少次几个是削尖了脑袋想攀高枝的。
梁季禾饶有兴致地问:“结果呢?”
“有成的。”
陈子夜抬眸,没有躲闪,知道他问的是最后几个,“但是,大多数下场很凄凉。”
这样的角度有一些刁钻,梁季禾欲言又止地怔了一下,很快勾笑,“劝你多琢磨戏剧的人,好像是我。”
“……嗯。”
“劝你不要太入戏的,可能也是我。”
陈子夜理解似的笑了笑,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凉意,“……我能分得清戏文和生活。
夜聊时她们经常说,拥抱、牵手、甚至……其他的,放现在,并不是只有恋人之间才可以做。”
梁季禾始终蹙着眉,“她们说的不算。”
陈子夜挪开眼,“……嗯,可能是我比较传统,我从来没有过那些非分的想法。”
声音越说越低,语调也半醉半醒。
哪些是非分的想法?
梁季禾的脸上既有不明所以的无奈,也有清清楚楚的愠怒,“我有时候在想,我在你心里,会不会其实是个坏人的形象——一个擅长算计的生意人。
凡事都需要你这样防着、怕着,唯恐要拿些什么跟我交易。”
陈子夜急着摇头。
只是有时候平等善意的无所图谋,更让人不安,她眉心动了动,“……我没有这样想过。”
梁季禾手指僵直了一下,松开她。
陈子夜反而神色轻松了一些,“要是像您自己说的这样,我反而是不怕了。”
她没有任何恭维的意思,以口抵心,“我知道您不是……不管对师父,还是我们,您都一视同仁地尊重和照顾,就算是杨叔帮您开门,您也总会多说一句‘有劳了’,我想戏院上下没有人不打心底里喜欢……”
意识到什么,她立即改口:“敬、敬重……您……”
在宿舍夜聊时,不止一次,不止一个人,对梁季禾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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