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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他转身去取开水，泡了面，找来两本书压在面桶上。

有本初中一年级的英文书，封皮撕掉了，书里上画着韩梅梅和李磊，还有位老太太，在对话，

‐howoldareyou？

‐it&rso;sasecret

陈念看他：&ldo;你……&rdo;才起音，他漆黑的眸光就挪过来安放在她脸上，陈念的脸僵了一瞬，对视两秒后，嘴才反应过来，&ldo;多大了？&rdo;

他目光不移，淡定反问：&ldo;你多大了？&rdo;

&ldo;十……六。

&rdo;

他弯一下唇角：&ldo;读书那么早？&rdo;

陈念点头，想说还跳过级，又怕结巴，就咽回去了。

一fèng儿夕阳照在两人身上，明媚的，她问：&ldo;你呢？&rdo;

&ldo;十七。

&rdo;他松松垮垮靠在桌边，抖着t恤领给胸口扇风，忽而问，&ldo;你学习好么？&rdo;

陈念说：&ldo;好。

&rdo;

北野顿住，看她半晌，问：&ldo;没说假话？&rdo;

陈念说：&ldo;没。

&rdo;

他默了默，拿起桌上的新烟撕开封条，掏出一根含在嘴里，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又拿下来，道：&ldo;你看着挺笨的。

&rdo;

&ldo;……&rdo;陈念说，&ldo;你，说过了。

&rdo;

北野看她：&ldo;你一直笨着，说几遍都不要紧。

&rdo;

陈念：&ldo;……&rdo;

少年的心是敏感的；陈念意识到有个问题答错了，或者说，答快了。

地板上桌子上红彤彤的一道阳光黯淡下去了，北野过去拉开窗帘，推开窗子，人声喧哗；晚风chui进来，带来一阵烤面包的香味；阳光金灿灿的，像面包上的糖衣。

&ldo;好香。

&rdo;陈念说。

北野看一眼手表：&ldo;还有两分钟。

&rdo;

&ldo;嗯？&rdo;

&ldo;两分钟，收废旧家电的人骑车来，去省城的火车经过，新烤的椰丝面包出锅。

&rdo;他轻轻一跃，从窗子上翻了出去，没影儿了。

陈念惊诧，追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