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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榕不想直面外面的寒冷,便继续裹着毛毯,看着燕黎诚恳地说:“上回是我不对。”
燕黎一愣,如同被当头浇了盆冷水,盯着陈榕半晌,带笑的眉眼渐渐凝固。
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这段时间的复杂情绪如同霹雳火似的炸开,渗入四肢。
他知道陈榕是不同的,跟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因此听她如此坦然地提起那一夜的事,他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她将那事说成是错误,却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虽然第二天早上当他醒来时她已离开墨城一事让他一度怀疑她是后悔了,导致他后来通信时光谈正事,不敢多谈其他,但此刻真正亲耳听到,石头落地的同时,他也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悲愤。
在那一夜之前,他们不是已经两情相悦了吗?况且,那夜起头的是她,如今后悔的也是她?
燕黎突然明白了陈榕刚才说的“我们没那么大仇”
是什么意思,她反悔了,所以怕他因此愤怒而伤害她?
燕黎叹了口气,把悲愤都压了下去。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他脑中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陈榕过去曾哼过的一首曲子,有一句叫什么“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他觉得,陈榕就是这匹野马,而他是永远无法驯服她的骑手,只能紧紧地跟在她后头,期盼着她什么时候累了,回头看他两眼。
“无妨,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燕黎无奈道。
这回轮到陈榕愣了,回过神来后她惊叹道:“‘当什么都没发生’?这么渣的吗?”
燕黎:“……?”
陈榕笑道:“我感觉你应当是误会了什么。”
燕黎挑眉,想了想二人见面来说的话,决定不猜了,直接问道:“你说的不对,指的什么?”
“没等你醒就离开墨城一事。”
陈榕回道。
“……就为此事?”
燕黎惊讶道,“我还当你后悔了……那你为何不告而别?”
“前一晚不是告别过了吗?”
陈榕反问,又补充道,“而且我见你似乎很累的样子,睡得很好,不忍心吵醒你,就按照预定计划先走了。”
燕黎轻咳一声,因陈榕的话脑中不自觉地闪起那夜的画面,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
那日虽是榕榕先起的头,但此事到底有违礼制,他没忍住便是他的错。
“既是如此,那便没事了。”
燕黎肃着脸道,“外头冷,我们还是先回城吧。”
陈榕也正经地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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