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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的,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转移话题或者打死不承认,反而,被曹飞这么一骂,我通体舒畅,也无语反驳,也不想反驳。
曹飞还没有完,“任蕾,我真搞不懂你,你说你这辈子想怎么过?就把你的心给砌成个死胡同,然后把你所有的青春跟情感都投放到一段你看不着也摸不着的记忆里?你值得吗?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对你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意思,你们早就不是现在这种局面了?你这个死心眼的真是气死我了,你说你……”
曹飞语气突然软了起来,“你、你怎么还哭了?我不是故意的,咱不提了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说完,曹飞一脸紧张慌乱地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替我擦着眼泪,他应该慌乱的,因为这是我头一回在他面前掉眼泪。
今晚他把我内心深处最不愿意与人分享的某处残忍撕开暴露在空气中,我怎么收拾怎么掩埋,都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我推开曹飞,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他追上来扶我,我更大力地推开他,固执得像个精神病患者。
钻进出租车,我用力关上门,看着曹飞还有曹飞身后他的酒吧招牌,说道:“破酒吧!
装修得一塌糊涂,一看就是个暴发户典型,下次再也不来了。”
“……”
曹飞瞪大了眼睛,“任蕾,你一天不毒舌能死吗?”
“开车。”
我对出租车司机说,然后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曹飞。
我没有回家,而是让出租车司机将我送到了以前的学校,我带着酒气来到了操场的跑道上。
我沿着操场的跑道慢慢地走,抬头一看,星光熠熠,一切都好像没怎么变,变的只是指缝中溜走的岁月,还有同一片天空下的我们。
当年的叛逆少年显然比我的门禁要宽松很多,所以沈晨容经常会在我晚上学习的时候轻轻敲我的窗,三长两短从未变过。
每当听到这个信号,我便情不自禁挂起微笑,快乐得心都要飞出来了一样,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轻轻推开窗,就可以看到他面带微笑的脸。
不过,多数时候他都会猫着腰藏起来,在我探出上半身左右找他的时候,他才会突然站地身,快速把唇印在我的唇上。
我们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因为可能随时吵醒睡在隔壁的我娘亲,所以我们就这么样胆怯地甜蜜着。
每次,我都会看着他走远,然后看到他在转弯处对我最后一次挥手,我才舍得合上窗爬上床。
那时的我虽然已经失去了我爸,可是骨子里仍然是个被我爸宠坏的孩子,脾气火爆,冲动又任性。
我清楚记得,自己经常把少年时的沈晨容气得上蹿下跳。
我自私地想让他无时无刻陪在自己身边,我不让他跟别的女生说话,也不让他跟他的哥们好友胡混,而且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我才弄明白,原来那时的自己无时无刻都缺乏着那种叫做“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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