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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紫鹏真人虽然态度冷淡,却没有对他这样声色俱厉过。
严争鸣脑子里灵光一闪,得出了一个结论:山穴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时,他身后的李筠忍不住低声开口道:&ldo;师兄,她不让我们进去,我……我看,我们要不然还是回去找师父吧?&rdo;对紫鹏真人,严争鸣不敢造次,可对这搅屎棍子似的师弟,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当即,严少爷头也不回地道:&ldo;我们走过来就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现在再走原路回去,把师父找来,你是请他来认尸的吗?&rdo;巍峨的山门与险恶的阴气,顷刻间吹化了李筠额上的汗,他狠狠地打了个寒战,李筠一只脚再次踏进了懦弱的陷阱中,一想到他们是真刀真枪地直面一个大妖‐‐还是个不欢迎他们的大妖,此时还能保持双足站立,对李筠来说就已经算不易了。
可是韩渊……李筠的退堂鼓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良心,他踟蹰良久,终于还是痛苦地说道:&ldo;可是我们根本连门都进不去,更不用说面对里面的大小妖物了,我……我是想,四师弟既然昨天晚上就进来了,到现在也没事,那说不定我们也……也不必急这一时片刻,我们……&rdo;站在满是腥气的洞口前,严争鸣其实也在不动声色地偷偷哆嗦,同时,因为紫鹏真人的不客气,他又暗自火冒三丈,因此正处于一种一边哆嗦、一边火冒三丈的境地里,进退都很尴尬。
可那李筠一开口,就轻易地就打破了这个平衡。
严争鸣听了李筠这番推脱责任的谬论,火冒三丈顿时压过了恐惧哆嗦,他又是个惯会窝里横的,立刻将方才在紫鹏真人那受的鸟气加持了一番,一股脑地撒在了李筠身上。
&ldo;李筠啊李筠,&rdo;严争鸣露出他那招牌的讨打笑,&ldo;你可真让人看得起。
&rdo;程潜知道自己得表明态度,他立刻抱着师父给的木头上前两步,俯身捡起大师兄脱手掉在一边的剑,走到严争鸣身边,对李筠道:&ldo;二师兄,你自己回去找师父吧。
&rdo;严争鸣得到了支持,脸上的冷笑顿时升了两级,他实在太会阴阳怪气的冷笑了,眉梢一吊,眼角一斜,甚至不必哼出声,这一手绝技,别人都能隔着三丈远感知到他浓郁的嘲讽气息。
&ldo;你还不如一个小孩。
&rdo;严争鸣对面色惨白的李筠道,随后他转向程潜,一激动又忘了程潜叫什么,&ldo;小……嗯,那个,小铜钱,跟我走。
&rdo;这紫鹏真人来回来去就会说一个&ldo;滚&rdo;字,没准恰恰是色厉内荏,她可能被限制了行动,或是干脆重伤动弹不得‐‐否则那老母鸡完全没有必要如临大敌地挡着门不让他们进。
为了不让小地包天变成某个大妖的饺子馅,严争鸣决定闯闯看。
程潜跟上,无奈道:&ldo;师兄,我叫程潜,不叫铜钱。
&rdo;大师兄哼笑一声,大概表示&ldo;铜钱&rdo;和&ldo;程潜&rdo;对他来说没啥区别,他一伸手接过自己的配剑,微微一抬下巴,对程潜道:&ldo;师父虽然不在,他的引水符在你手里,我就不信我们淹不了这破山门!
&rdo;程潜闻言差点摔个狗啃泥‐‐不……不是刚才还说这是引雷的吗,怎么这会又成引水的了?难道本门符咒天赋异禀,金木水火土还能随意变身搭配吗?下一刻,程潜的目光落在了大师兄拿剑的手上,并&ldo;惊喜&rdo;地发现他那只拿剑的手正在不住地哆嗦着。
&ldo;很好,&rdo;程潜心里的苦险些漫上舌尖,他想道,&ldo;大师兄都吓糊涂了,还没忘了虚张声势。
&rdo;两个少年对自己与同伴有几斤几两,全都心知肚明,因此都是逞着假英雄,出着真冷汗。
就在这时,风声再起。
就在严争鸣风声鹤唳,执剑的手背上青筋几乎已经破皮而出时,那石门&ldo;嘎吱&rdo;一声,缓缓地向里面打开了。
竟然被糊弄开了!
那老母鸡竟然信了大师兄的鬼话!
习惯了装模作样的程潜还好,严争鸣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得意洋洋地准备翘起来的嘴角压下去,他装作弹尘土的样子,风度翩翩地将手心的冷汗抹到自己身上,眉开眼笑道:&ldo;多谢前辈。
&rdo;李筠不明真相,被师兄与师弟的&ldo;无畏&rdo;所震慑,眼见他们全都丢下他走进了石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害怕极了,却又做不出扭头就跑的事,僵直了片刻,他终于狠狠地咬咬牙,也提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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