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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再次到来，本来陪伴着里奥的朋友们也相继离开，安静的病房里奥不由得无聊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倒霉透了，就连叹气这样简单的事情，都牵扯着自己的喉咙硬生生地疼痛。

忽然，里奥猛地坐了起来。

谁！

&ldo;不用紧张。

我不是麦考恩。

&rdo;冰冷的声音划破夜的沉寂。

莱德温特，你来干什么？&ldo;哼，&rdo;轻微的耻笑声让里奥觉得有些刺耳，&ldo;我忘记了，你不能说话。

&rdo;一个小玻璃瓶划过随意的抛物线落进里奥面前的被子里。

&ldo;这是人鱼之泪，你喝下它，我们也好正常地交谈。

&rdo;里奥皱了皱眉，他知道莱德温特没有骗自己，或者说他根本不屑骗自己。

打开瓶盖，清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入腹中，里奥做了个深呼吸，一瞬间感觉神清气爽，而自己的喉咙似乎也不再疼痛。

虽然不止第一次领略人鱼之泪的神奇，但是自己还是不由得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ldo;你救了我。

&rdo;莱德温特用陈述的语气说。

&ldo;并不指望你的感谢。

&rdo;里奥重新躺回被子里，有舒服的地方可以靠着，当然不会像莱德温特那样依着窗子站着。

只是对方并没有看着他，而是侧着脸望向夜的深处。

他的侧脸在月光的阴影下勾勒出精致的轮廓，平时在风中张扬的发丝安静地垂下来，产生静谧的美感。

&ldo;为什么呢？&rdo;这句话问的太轻，里奥甚至甚至怀疑对方到底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ldo;松开你，我一样会死。

&rdo;&ldo;我是指最初你可以逃走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带上我。

&rdo;莱德温特依旧看向别处。

&ldo;那是我犯下的错误。

&rdo;里奥耸了耸肩膀，&ldo;而我并没有想到我会为这样的错误付出什么代价。

&rdo;&ldo;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rdo;&ldo;我知道，万人敬仰的莱德温特大人怎么会需要他人的帮忙？&rdo;里奥故意语带讽刺，不过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被激怒。

莱德温特的双手插进裤腰的口袋中，优雅地走向自己，嘴角露出迷人的弧度：&ldo;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总想激怒我？&rdo;&ldo;很简单，&rdo;里奥向身后的枕头靠了靠，&ldo;因为你从来不尊重别人……&rdo;莱德温特身体前倾，微侧的脸庞不知何时来到里奥的面前，&ldo;因为你一直在意自己曾经当众向我示爱，又当众被拒绝，还当众从中央图书馆跳下来。

你激怒我并不是因为我不尊重他人，而是你想在我面前找回你的自尊。

&rdo;&ldo;你！

&rdo;里奥被莱德温特的话激得支起身子，嘴唇不小心擦过对方冰凉的鼻尖，而对方就似被烫伤一般向后仰去，里奥愣了愣，用力地用手背擦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