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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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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是溯河洄游性鱼类，幼年长在河溪里，顺着河流入海，再去海里长几年。

&rdo;文洗细细勾勒着渔村里的每一处低矮的房屋，&ldo;等到海里长成熟了，便在七月，聚集起成千上万条的队伍，从海洋里逆流而上，回到我们出生的地方，产卵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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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轲想起了贺女士，想起她说的那个让她害怕的家族团圆的节日，就是从丹顶鹤迁徙的习性而来的。

她问文洗：&ldo;所以你们变成人类以后，还保留着这样的传统？&rdo;

&ldo;很难说是传统还是天性。

&rdo;文洗道，&ldo;我们几乎不定居，一个地方最多生活一两年，然后迁往下一个城市。

从沿河到沿海，然后见识过海的广阔之后，再一步步迁回最初的地方，大家群聚在一起，相亲，结婚，生子，一代又一代重复相同的生活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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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

&rdo;乔轲笑了笑，&ldo;总有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定下来的路，到时间了，长辈们总会催你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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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洗看她一眼，笑着道：&ldo;你多大？&rdo;

&ldo;二十五。

&rdo;

&ldo;那你肯定懂。

&rdo;文洗说，&ldo;到时间了，却不想沿着老路走，于是拼命地想挣脱。

&rdo;

&ldo;你成功了。

&rdo;

&ldo;是。

&rdo;文洗放下了手中的笔，&ldo;我成功了。

&rdo;

&ldo;那为什么……&rdo;乔轲顿了顿，&ldo;为什么现在又要和他们一样？&rdo;

文洗起了身，没再管那副画，她向船头的甲板走去。

乔轲托住了怀里的喵叽，跟着她过去，这里是整艘船最有名的地方。

youjup，ijup。

文洗望着海面，看被邮轮开出的朵朵水花：&ldo;我之前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我们非要再游回去。

逆流的途中，我们需要跳过一道又一道的阶梯，你知道吗？对于人类来说很低的高度，不到一米而已，我们得费多大的劲才能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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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河里到处是棕熊，正是它们饥肠辘辘的时节，我们的洄游对于它们来说就是一场盛宴。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能觅食，只会变成别人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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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场命运的淘汰赛，而历经千险之后，最后的胜利者回到它们最初孵化的地方，配对，产卵。

&rdo;文洗顿了顿，&ldo;产卵后，便会死，结束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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