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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商渊双手紧抓竖栏，金属因晃动发出一声声恸哭，“你爱看的书、常用的画具，我们一起挑选的睡衣、毛巾、拖鞋……还有很多东西，你都没带走。”

&esp;&esp;“你处理吧。”

谷梵说，“我不要了。”

&esp;&esp;脚边的光影消失殆尽，商渊听到体内慌乱的心跳声，正竭尽全力地阻止他，将接下来的话宣之于口。

&esp;&esp;但失败了。

&esp;&esp;“……那么我呢？”

他用缥缈的音调追问，“你也不要了，是吗？”

&esp;&esp;你也要像那些人一样，把我丢掉吗。

&esp;&esp;“你爱小沐吗？”

前迈的步伐掉头转向，谷梵再次朝他投眸，反问道，“你爱我们的孩子吗？”

&esp;&esp;凛冽的目光注视着他，狠厉的话语质问着他，商渊向来自诩能言善道，却迟迟答不出一句话。

&esp;&esp;又或许，这就是他的回答。

&esp;&esp;谷梵没再出声，只在死一般的沉默中，看了他很久，很久。

&esp;&esp;“你走吧。”

&esp;&esp;他的爱人说。

&esp;&esp;商渊动了动嘴唇，试图说些什么，却始终咽不下喉里的苦涩。

等他得以发声之时，回应他的，只剩那扇闭合的房门。

&esp;&esp;地砖坚硬，磕得食材乱作一团。

&esp;&esp;商渊屈膝蹲下，将跌出的食材收进袋中，拂去尘灰。

起身站起的一瞬，晕眩感使他原地踉跄，险些无法站稳。

&esp;&esp;状态恢复如常后，他把食袋挂于门把，喃喃自语地说了声，“明天见”

，便彻底隐入树影之中。

&esp;&esp;住宅内，有一人透过纱帘，目送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轰鸣。

&esp;&esp;从那天起，谷梵再也没有见过商渊。

&esp;&esp;护理假结束，谷梵肩负‘教师’和‘父亲’二职，实在分身乏术。

由于照顾小沐的职责在先，他本想着辞去教师的工作，以示歉意。

谁知校长竟爽快地给他批了两个月的长假，还特意叮嘱他，放完暑假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