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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穿了一半,岑丹溪看看殷云度身上,又看看自己身上,发现殷云度身上的红印子比自己身上还多。
殷云度亲他总是收着力道,他就不一样了,张嘴就啃……
岑丹溪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
换好衣服,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来到二楼的观景台以观全局,若是那些宗主家主踏进此处后有发觉不对想跑的,也好马上拦截抓回来。
两人登上观景台,却发现岑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了。
他还是那样瘦削单薄,半明半暗的天色下那张总没什么正经的脸看起来孤独落寞。
殷云度只想到了两个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你们两个也过来了……”
岑寂苍白一张脸倚在栏杆旁,见他们走过来,脸上露出个笑来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过来吧,一起。”
“岑师伯怎么过来这里了?”
殷云度想到岑寂只是延了寿数,修为却回不来了,如今这身子骨可能比凡人还不如,若是着凉生病,只怕难熬。
他犹豫着开口想将人劝下去:“师伯,楼台风大……”
岑寂闭上眼,靠在那儿摇头:“嗯,风确实大,说什么呢我听不清……”
殷云度还想再说些什么,岑丹溪忽然出声道:“来了。”
岑寂也不装聋了,睁开眼扶着围栏往下看。
最先跨进来的是南雍宗宗主,老妪将邀贴递来,由守在门口的修士接引入了正堂。
随后其余几家也陆陆续续赶来。
岑寂扯了扯嘴角,表情说不清是喜是怒:“我当年,也是这么被人诓去汤谷的吧……”
“那人也是如我现在这般,在暗处看戏一般看着棋子落入盘中的吧?”
“他那时候很高兴吧,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岑寂说着,将脸埋入掌心,身子颤动,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我的小师弟,我的知交故友,因为他死的死,疯的疯……哈,哈哈哈哈……”
他声音愈发凄怆,如杜鹃啼血,声声惊心,最后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殷云度从刚才就一直关注着这边,见岑寂支撑不住便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扶住,岑丹溪匆忙去找谢见隐,谢见隐请了医修来将岑寂带走诊治。
“岑师伯这边交给我吧,大堂那边人已经齐了,你们先过去吧。”
谢见隐道:“东阙那位姜公子已经在那边等你们了。”
“好。”
殷云度点头:“有劳师兄。”
两人一前一后自后门入,刚踏进房间内,就听殷檐语气不善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姜意绪道:“姜公子,我们是收到了应宗主的传讯才来的,可为何现在只见你,不见应宗主?”
他露出个鬼气森森的笑:“不会是你假借应宗主名义诓骗我们吧?你想要做什么?”
姜意绪云淡风轻的扫他一眼,便无视了他,径直移开视线。
殷檐被他这态度气得脸都黑了,作势要站起身来,又被坐在他一旁的崔氏家主劝住:“殷道友先坐,先坐,何必动气呢……大家都是朋友,和气生财嘛……”
明面上的话说完,又低声在他耳边耳语道:“殷道友若是先动的手,那即使他有不对,也成了你的不是了,授人以柄总归不明智嘛。
不若静观其变,抓住他的错处再说。”
殷檐尽管面上仍然不悦,但大概心里还是觉得有道理,于是总算是坐了下来不再出声了。
姜意绪环视了一圈,见殷云度与岑丹溪已经悄无声息的自最后两个位置落座,于是冲他们略一点头。
他们也冲姜意绪点了下头。
确认已经万无一失,姜意绪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日冒昧以家师名义请诸位师长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坐在下首第一个的便是叶照月,她相当配合道:“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在说出所求之事前,我有一事必须告知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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