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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此之前,胡悠决定要先做一件事。
因为白朔那晚的一句话——人这辈子的第一次动情,也许幼稚也许青涩也许可笑也许只是某种不明缘由的冲动,也许不能持久也许没有结果,却,定然铭心刻骨。
说这话的时候,白朔还是那副嘴歪眼斜贱兮兮的表情,然而胡悠却像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于是原本打算砍在他脖子上的斧子便手下留情翻了个身,落在了他的脚面上,让他做了几天铁拐李……
无论如何,她的确应该和沈棠好好聊一下,而不是仅用无厘头的方法敷衍了事。
毕竟,这样一位前途无限的好苗子,如果因为她而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乃至于产生什么性格上的缺陷导致在报效国家时出现什么纰漏打了什么折扣的话,那她可就天打雷劈罪过大了……
经闹市,出城门,恰在通往侯府山庄的路上远远看到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一个高些,一个矮些,一个锦服华衫,一个劲装雪白,却是同样的背脊笔挺步履稳健。
竟是沈棠和萧烈。
值此太阳小偏西眼瞅着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时候,并不相熟甚至还算得上有些过节的两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莫非……
胡悠忍不住邪念陡生。
当下悄磨叽掩了身形,做贼似的遥遥尾随。
很快,到了一处小树林,中间有块像是专门为了行事方便而留下的空地。
胡悠躲在一颗合抱的大树后,偷窥已然站定的二人。
夕阳下,沈棠眉若远山,萧烈面若桃花,四目相对火花乱溅。
哎呀呀,难道是年下攻和大叔受?
不过仔细瞧瞧,萧烈虽然看上去有些阴柔,但那小身板倒是挺阳刚的,再加上时不时闪现出的霸气,貌似也很有做攻的潜质。
而沈棠稍显稚嫩的轮廓以及帅绝人寰的美貌,其实做受才更加物尽其用。
所以,应该是温柔攻和傲娇受?
萧烈虽然讨厌了些,但沈棠如果能在他那里找到真爱也算小圆满了一把。
只不过,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这性取向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正当胡悠左思右想狼血嗷嗷沸腾之际,林中默然而立的两人终于结束了眉目传情,转而动手了。
真的是,动手……
只见两个身影从地上到空中又到地上如此反复,劈啪作响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叶乱飘,打得是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看得胡悠是两眼发直头皮发麻连连惊叹。
原来他们之间有的不是爱情,而是仇恨,还是杀了老妈圈叉了老爸不共戴天的那种大仇。
并且,按照拼命程度来看,沈棠显然是报仇的一方。
那招招只求伤敌不求自保的架势,让胡悠的一颗心堵在嗓子眼里连叫都叫不出来。
转眼,百招已过。
萧烈在沈棠狂风暴雨般的连番猛攻下,一直处于劣势,但应对沉稳章法未乱,虽步步后退倒也没吃什么亏。
眼见要陷入胶着之态,沈棠突然纵身直取萧烈面门,全然不顾自己门户大开。
萧烈只要侧身稍避并趁机攻取便可反败为胜,然而同时,也要付出重伤一条手臂的代价,这是两败俱伤之局。
萧烈眼神一凝,有了瞬间的犹豫,便是这稍纵即逝的停顿,沈棠的掌风已堪堪触及前额要害。
无奈苦笑,双手快速转攻为守,提气尽力上跃,勉强架住那凌厉的一招。
两个身影略一粘合,旋即分开。
落地时,沈棠气息急促却立足极稳,萧烈则后退半步身子一晃嘴角沁出一丝殷红。
风止,叶落,残阳如血。
胡悠倚在树后长吁一口气,只觉浑身无力,内里衣衫早已尽被冷汗所湿。
沈棠很快调匀了呼吸,拱了拱手:“抱歉,一时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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