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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求神仙大帝,求十方阎王。
&esp;&esp;千万别。
&esp;&esp;
&esp;&esp;嵇令颐在睡梦中总感觉有东西摸摸她的手臂,挠挠她的手心,好像虫虫半夜跳上了她的床似的一直蹭动,她摆了下手臂,身旁又立刻不动了。
&esp;&esp;那东西安分了一会儿,又凑过来,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间,嵇令颐迷迷蒙蒙地睁了下眼,入目就是赵忱临挨得很近的一张俊脸。
&esp;&esp;她想也没想朦朦胧胧地抱怨着哼唧了一声,瓮声瓮气地哀嚎:“我再来不了了……”
&esp;&esp;赵忱临搂紧她,细细地描摹了一遍她半梦半醒的睡颜,轻声问:“我吵醒你了?”
&esp;&esp;她没有回话,把头埋在他的锁骨间,过了一会儿小幅度挣扎了起来,从他怀里脱身后趿拉着身子坐了起来。
&esp;&esp;她懵懵地仰着一张巴掌小脸坐了会儿,长发垂在榻上,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表情,静坐了稍许后她晃了下脑袋清醒过来,扒拉开被子从他身上跨过去。
&esp;&esp;赵忱临以为是自己把她吵起来了,伸手想去留人,嵇令颐低头看着他认真道:“你是不是伤处痛起来了才睡不着?之前给你上的药全被你擦掉了,我睡前忘了,本该再给你上一次的。”
&esp;&esp;她点燃一盏夜灯将不算大的寝房映亮,斜风轻度早春,卷来一点沁人心脾的嫩芽气息,天色已经微微泛鱼肚白,而她转头看到坐在榻上如巍峨春山的男子,暖光之下整个人似蟾宫秋镜一般皎皎清隽。
&esp;&esp;这人的脸和性子还真是长得名不副实。
&esp;&esp;她抿着嘴笑了一下,行至榻前被人拉住腕子,他今日格外黏人。
&esp;&esp;赵忱临把她拉到榻上,那盏(y)(h)夜灯被小心放在脚踏上,他见她低着头时长发铺散开的婉转模样,伸出长指去缠绕她耳边一缕青丝:“颦颦,你陪我说说话吧。”
&esp;&esp;“嗯。”
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就知道赵王今夜是不打算让我睡了。”
&esp;&esp;话虽如此,她脸上仍然挂着晏晏笑意,搽完药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来吧,夜半无人私语时……正是秉烛夜谈的好时机。”
&esp;&esp;他似乎被她主动的一个亲吻和话语里的纵容刺激到了,揽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偏头还要亲,两人意乱情迷地纠缠了一会儿,他才切入主题:
&esp;&esp;“先前我闲暇时读史诗,读到‘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时感慨吾生须臾,沧海一粟,再有通天本事,也跳不过史书上薄薄一页纸。”
&esp;&esp;嵇令颐乌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心想他大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安眠,总不会是要跟自己说说读后感罢?
&esp;&esp;果然,赵忱临一下下轻抚着她的长发,继续道:“我读到其中永泰公主的墓志铭上那一句‘珠胎毁月’,颇觉心酸,纵然她死后追封,迁至乾陵,改墓为陵,配享史书中唯一一个与帝王同等规制的陵墓,可仍是可怜人。”
&esp;&esp;嵇令颐靠在他胸膛上微仰着脑袋斜睨他,嘴角的笑有些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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