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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坠崖后,我的身子大受损伤,虽是侥幸拣回了一条命,然而却也落下了气血亏虚的病根,虽经苏修缅多方调理,却到底积弱过深,没有办法彻底根除。
后来回到家中,母亲亦是想方设法打点我的饮食,除了按着苏修缅给的方子每日备好人参养荣茶之外,像是参归鲳鱼汤、淮山药薏米粥、芪枣羊肉羹这一类的补品,也一直是变着法子地端到我面前。
日子久了,就连疏影似乎都成了半个大夫,不需人提点,便将我的饮食打理得面面周全。
慢慢将手中的参茶喝完,恰好弹得也有些乏了,便起身带着疏影往寝殿走去,想要小睡一会。
一路上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不一会便到了。
疏影推开门,一阵绵延幽馥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ldo;这是什么香,我怎么从来没闻过?&rdo;疏影一面往香炉那走,一面问收拾房间的小丫头。
&ldo;这是放在香料奁最下面那个红木匣子里的……&rdo;
她的话没说完,疏影已经脸色一沉,劈手就将案上的香炉掀到了地上:&ldo;我早就交代过你们的,谁让你们用这匣子里的香了?&rdo;
那小丫头才入府没多久,吓得簌簌发抖,颤声哭道:&ldo;是,是往日用的旃檀香恰好完了,我,我闻着这匣子里的香很好闻,所以才……&rdo;
&ldo;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rdo;我目前用绢子替她擦了擦泪,又转向疏影微微一笑:&ldo;不就是点了点香吗,至于气成这样?&rdo;
疏影原本也不是对着那小丫头生气,见她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慌忙又是道歉又是安抚的,直到那小丫头抹着眼泪下去了,她转身看向地上的残香,面上又现出一些忿恨的神情,也不说话,一个人闷头收拾起来。
我知道她对杜如吟的成见已经根深蒂固,其实就连我亦如此,又如何能强求她太多。
轻轻一叹,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径直转入屏风的塌间躺下。
我睡得并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香的缘故。
&ldo;舒和安息香&rdo;的确是上好的香,即使灭了,疏影又通了好半天的风,却仍能闻得到幽幽香气,延绵不绝,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其实那香本是安神稳眠的,却因为送香的人,让我的心理终究还是不舒服,不由得苦笑,再怎样看得开,至少如今,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完全释然。
直到晚膳时分,疏影唤我起来的时候,我其实都并没怎么睡着。
明明已经是重新燃上了旃檀,可我总觉得&ldo;舒和安息香&rdo;的香气仍是若有若无。
没来由的感觉有些厌,头脑也有些昏沉,身子更是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起身才走了几步,便觉得下腹隐隐作痛,足下一时无力,几乎瘫坐在地上,幸亏疏影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我。
&ldo;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rdo;她急急地问。
我本欲摇头安抚她,却突然感觉身下涌出一阵热流,而小腹间的酸坠疼痛似乎也越来越甚。
&ldo;扶我到床上。
&rdo;我勉强开口。
她自是不敢耽搁,小心翼翼地扶我半倚在塌间,满脸焦急地问着:&ldo;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要吓我啊!
&rdo;
我根本无力去理会她,心里因着某种猜想惊疑不定,也越来越害怕。
这并不是月事来时的疼痛,我知道。
缓缓地将手探入裙下,触到温热的湿意,再慢慢的,慢慢的伸出,指尖一片淋漓暗黑的红。
并不多,然而却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有沉锐的痛狠狠袭来,那一刻,我疼得连呼吸都不能。
&ldo;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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