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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斜眼瞧见新坟后方翻乱的土堆，刘长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里，心里的惊恐不住往上攀爬，直到迷蒙了他的眼。

温热的泪水滑过他的脸颊，落在了石碑上。

莫子曦夜半惊醒的时候，后脑勺还在发疼，耳边嗡嗡作响，黑暗的四周给了他一种看不见的错觉，好不容易恢复了在黑暗之中的视觉，他急忙翻身下床，拿起外袍往身上一套，就想要出门。

迷迷糊糊走到师父的寝间外，莫子曦看见里头还点着火光，抬手敲了敲门，本来是想要通知一声自己没事了，里头的声音传出来。

&ldo;子曦?是你吗?&rdo;刘长乐的声音听起来极度疲倦。

莫子曦应了一声。

&ldo;正好，为师有事同你说。

&rdo;刘长乐顿了一顿：&ldo;你进来吧。

&rdo;

推开门，里头仅一盏烛火给了莫子曦指明方向，看见刘长乐就坐在面前的蒲团上，他悄声无息地关好了门，静静地坐到了他眼前。

还没等他开口，刘长乐从一旁拿出了什么东西放到了桌上，目光凌然。

&ldo;师父?&rdo;

&ldo;杀了他，子曦。

&rdo;刘长乐丝毫没发现自己颤抖的声音：&ldo;把魔君……杀掉。

&rdo;

莫子曦顺着烛火往桌上看去，桌上那把剑映着烛火的光亮生辉，莫子曦还记得这把剑与自己腰间的这把水秀曾经共游江湖。

这是山明剑。

自从子桓身死以后，莫子曦极少看见师父拿出山明剑，只是偶尔看见他闲暇时分，常常替这把剑擦擦剑身。

刘长乐坚定地开口：&ldo;用这把剑，把魔君除掉……子曦，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rdo;

来不及了。

为什么来不及了?师父是觉得他身子撑不了多久了，还是觉得百指魔君最近又开始频繁作案烧杀掠夺，还是认为他事实上已经能够打败魔君了……

只是害怕，所以逼他面对呢。

火光顺着窗外吹来的寒风摇曳，莫子曦抬头看着刘长乐，道了一声：&ldo;是。

&rdo;

经此一去，究竟是是去送死，还是去取命，莫子曦心里也是没有底，他觉得自从秦子桓身死以后他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人。

他不止一次听见逍遥剑派那些师伯师叔一次次提起自己，都是不屑的语气。

&ldo;他就是个专门杀人的……&rdo;

&ldo;那些脏活都是他全包了，也好，我乐得清闲……&rdo;

&ldo;谁让他害死自己的师弟。

&rdo;

提着山明剑，莫子曦再一次走到了绝命岭，只是这一次仅仅是他一人，却带着两把剑，对上昔日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