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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by中读用户阿舞子

每次看到对红楼梦里各路丫鬟（主要是袭人）进行性道德批判的评论，我都克制不住去反驳，几乎成了条件反射，所以我想用最粗浅的方式来解释一下《红楼梦》里最基础的性观念应该是什么。

首先，看《红楼梦》一定要记住一个事实，就是封建社会的&ldo;奴才&rdo;&ldo;下人&rdo;&ldo;丫鬟&rdo;这些存在，和今天的职场白领，虽然略有形式上的相似之处，但本质上根本不一样。

简单说，就是我们今天打工兼职或者上班领工资，出卖的是劳动力。

而封建社会里的那些下人，他们出卖的不仅是自己的劳动力，同时也包含自己的人权。

《红楼梦》里薛姨妈一怒之下提到过&ldo;找人牙子卖了香菱&rdo;，这种人牙子，搁在今天的社会，是贩卖人口的罪犯，但是在过去，这是合法的营生，人牙子就和商人一样，出售自己手里的&ldo;货&rdo;，这种货就包括贾府的丫鬟们。

关于中国历史上的奴隶制和奴婢买卖我就不细说了，总之到《红楼梦》的创作时代，这种人口买卖一直存在。

清代相对而言对&ldo;蓄奴&rdo;控制的严一些，所以有时候买卖人口说的不那么直接，人牙子会使用一定程度的&ldo;隐语&rdo;，把卖身的奴婢的&ldo;出售合同&rdo;称之为&ldo;收义女、收义男&rdo;（所以知道为什么奴婢会管直属主人叫爹叫妈吗）。

有卖身为奴和人口贩卖存在，就必然会催生拐卖人口的拐子，这些拐子会在人不知情、非自愿的情况下，将&ldo;自由民&rdo;骗卖为奴，《红楼梦》里的香菱就是如此，这种行为其实封建社会也是要打击的，但是自愿卖身为奴有合法卖身契的就属于合法。

而奴婢这种存在，属于贱民，是最低的社会身份之一，在很大程度上属于&ldo;财产&rdo;，而不是&ldo;人&rdo;，买一个奴婢，和买一只狗、买一张桌子、买一瓶水，性质一样，这里是&ldo;财产所有权&rdo;的概念。

卖身为奴的，根据签的契约不同，有一些是&ldo;活当&rdo;，有钱了可以赎身，重新变为&ldo;良民&rdo;，重新做一个&ldo;人&rdo;，这就是袭人的情况，而没有赎身的奴婢生的孩子，就还是奴婢，比如鸳鸯。

《红楼梦》里，贾府因为是大家族，把奴婢也都养的很好，看起来过的比普通良民都好，但这也只能说贾府买的是名贵狗、红木桌、巴黎水，不能代表贾府的奴婢的性质发生了任何变化。

好了，粗略的解释一些这个背景，然后说标题的内容。

我们所谓三纲五常，伦理道德，是用来束缚&ldo;人&rdo;的，所谓&ldo;人无礼，无以立&rdo;，而奴婢根本不是人，是人的&ldo;东西&rdo;，那么伦理道德在奴婢身上就不适用了，更不要说什么&ldo;性道德&rdo;了……

《红楼梦》里的性观念，粗糙列举一下，就是这样：

属于&ldo;人&rdo;范畴的男女，彼此之间不许自由恋爱上床。

这个范畴，主要指的是贾宝玉等一众公子哥不可以和十二正钗互相违礼上床。

所有属于&ldo;东西&rdo;的奴婢，其肉体使用权属于其直属的主人，要对主人绝对忠诚，主人要睡你时，你必须服从。

（这一点主要指的是男主人和丫鬟，女主人同时受对女&ldo;人&rdo;的贞洁束缚，跟合法丈夫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随便上床。

）

当奴婢□□时，你要起到的是一个飞机杯的作用，被动的提供服务，不能主动求欢，更不能借由□□索取任何个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