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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斧头、砍刀和长管步枪以外,宁永学尽量多背了些食物,带了些水,也给路小鹿垮了个背包。
他告诉她,往里面多塞点罐头,除非她敢半道去吃无人看管的早餐集市。
虽然自己掌握着销魂秘术,但是放在这恐怖的公寓里依旧是杯水车薪,他也缺乏可以伤害敲门人的手段,——他毕竟只是个半路出家的乡野猎户兼民俗学专业大学生。
他的技艺平凡无奇,他手中的武器也来自世俗,只是他本人有个神秘莫测的身份,可以对抗非现实的诅咒,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就算敲门人的污染对他无效,它也可以把自己当成条老鼠,往地上猛砸。
要是当初没有顾全对付爬起来的岑寂,他也很难挡得住那些末端尖锐的触手。
要宁永学来看,作为一个传承悠久的家族,曲奕空腰带上的短刀一定非比寻常,兴许就能划开凝滞的气流,直抵敲门人不知位于何方的要害处。
自己手里世俗的斧头一接近敲门人就会融化,她腰带上挎的短刀兴许就不会。
再换个角度来看,要是他能先去一趟守护者的密室,弄把差不多的密传武器,兴许他还用不着这么麻烦。
不过老实说,宁永学完全不知道怎么用短刀,绑在拖把前面冒充关刀还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古代密传拖把可以给他绑。
好吧,古代密传拖把究竟是什么玩意,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空无一人的早餐集市长得可怕,越往深处走,就越充斥着一股子陈年盐水味,煤烟味和浓郁的调料香油气味,还有股子扔在地上的隔夜饭缓慢腐败的臭气。
气味相互混杂着,有时候勾人食欲,有时候又让人想吐。
这区域的走廊顶灯是坏的,两边都挤满了屋子门大开的小铺,摊子摆在过道上,只留了勉强容纳三四个人穿行的狭窄通道。
大多摊子上都挂着明晦不定的油灯,照着一蒸笼一蒸笼的包子、刚出锅的油条、热气腾腾的盆装豆浆和摆满托盘的大饼,也不知道究竟要卖给什么东西吃。
这地方很阴暗,烟气和热腾腾的蒸汽混杂,看着就像是雾一样,连走在身边触手可及的路小鹿,有时候也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轮廓。
手电筒的光只能穿透两三米,落在凝结着露珠和油滴的水泥地上。
路小鹿有次踩在塑料袋上,差点滑倒。
宁永学当场一把抱住,才没让她直接摔在早餐铺上,把叠了十层蒸笼的包子打翻满地。
第二次她踩到地上不知是谁吃了一半的油饼,差点就把一大锅煎饼热油给打翻了。
她可真会选方向摔。
这难道是某种天赋吗?
如今到了集市深处,垃圾随处可见,水泥地也越来越难走。
丢弃的塑料袋、落在地上的食物渣、吃剩的包子和饼、不小心洒了的豆浆和豆腐脑到处都是。
宁永学实在无法描述此情此景。
看着这狼藉不堪的过道,他觉得,如果早餐集市里有什么东西吃人,恐怕它也会把吃了一半的胳膊腿扔得到处都是,走一路,就得踩一路。
多亏他们穿着冬天的厚靴子,趟沼泽也无所谓,不然换成夏天的拖鞋,走在这地方实在有些恶心。
第二次差点打翻一大锅热油之后,路小鹿就不得不握着他的手走路。
宁永学必须承认,自己个头偏高,在身材层面只比她恐怖的梦魇杰森稍微瘦小一点,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单手把无影人教徒提起来。
可能等再过几年,他们俩就没有太大区别了。
到时候找个林间小屋把他扔进去,直接就可以开拍低成本恐怖片。
相比之下,这家伙又瘦又矮,可能比白尹还要低一个头。
路小鹿刚才莫名其妙哭过,眼眶发红,如今站在他旁边,实在像是个被诱拐的小女孩,而他就是个打手,走在带她去找人贩子老板拿报酬的路上。
思索间,前方忽然出现了几个人,路小鹿低声告诉他,有两个人是出去探路的张老师和体育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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