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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是地牢。
宫祈麟静静的躺在散发着浓烈异味儿的腐草堆里,虽然被人挑断了手筋和脚筋,挖了双眼,但他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双轻巧的手在小心的处理着他身上已经开始化脓的伤口。
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不是来自曾经熟悉在耳边的环佩叮当,而是镣铐撞击时发出的挣扎。
“别费事了,没用的。
”他很清楚这个与他一起被关进来的女子是谁,但是只听镣铐撞击的动静,她的情况应该也不比他好多少。
他的伤……
不过是等死罢了。
女子比他想象的要固执的多,她仍旧每天给他的伤口换上新的布料包扎,而后就像不存在一般,长久的缩在离他不远的角落里,再没了半点儿动静。
看守并不是每天都会来,自从他清醒到现在,估计已经过了三四天了,却仍旧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光顾过这里。
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有的只有不停的爬过他伤口想要吸食其中腐臭血肉的蟑螂臭虫,还有那些躲在草垛下,啃食他皮肉的老鼠们。
如果是以前,他宫祈麟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头,这些家伙就会变成一滩肉泥;而现在……
男人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很清楚这不过是因为伤口的感染带来的后遗症;先是高热,再然后是昏迷,最后也许就会成为一具腐骨,永远的消失在这世间。
他不甘心!
如果没有那杯酒……
曾经那是他眼中,世上最完美温暖的手,那样温暖的笑容,让他无法拒绝的,心甘情愿的坠入了这黑暗的囚笼。
原来他所期望得到的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是永远也不可能会属于他的幻景。
母妃!
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
!
男人突然毫无预兆的大笑起来,惨烈而绝望的笑声,如同是困兽不甘的怒吼,在这狭小的囚笼里,不仅惊到了身边蜷着的小小身影,也惊动了外头一直不曾进入的守卫。
“鬼叫什么!
”
哐当一声被打开的牢门伴随着不满的斥责,杂乱的脚步声混杂着呛人的酒气,男人随即感觉到的是棍棒落在身上的闷疼,没有一丝反抗能力的他就像是一块被摊在案板上的肉,随着那些人随意发泄。
“别,别打了。
”
细细弱弱的声音,伴着粗暴的呵斥,还有镣铐慌乱的颤抖,虽然很快就被拉开,但他还是感觉到刚刚那伏上来的小小身躯硬生生的给他挡下了数棍……
等到那些人发泄够了,才骂骂咧咧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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