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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霜长睫一颤,依旧不言不语。
谢浔冷哼一声继续挖苦:“裴玄霜,你究竟是骨头太贱还是脑子太蠢?本侯给你的富贵,给你的地位,给你的宠爱,你通通视而不见,弃如敝履,偏执拗地去追求什么自在逍遥!
裴玄霜,能跟着本侯,还不够你痛快逍遥的吗?你这沾了富贵的身子,怎的就那般渴望下贱!
你真是……朽木而不可雕也!”
“侯爷既知民女是朽木,便莫要在对牛弹琴了吧。”
裴玄霜忍着自耳垂上传来的阵阵痛意,面无表情地道。
谢浔觑了觑眸:“本侯确实不必再对牛弹琴。”
他猛地松开裴玄霜,令她瘫坐在榻上。
她虽是低着头,可那倔强的脊梁却没有放低半寸。
谢浔闭了闭眼,脑袋里像被什么巨物重重碾过。
她示弱时说知错了,目的达到之后,便翻脸不认人了。
她哪里知错了,她明明还硬气的很,倔强的很,不甘的很。
也好,这才是她……这才是活生生她。
“裴玄霜,你真的要庆幸,庆幸本侯对你有几分怜惜,有几分珍爱。
不然的话,你早就是黄土里的一具白骨了。”
少倾,谢浔幽幽地道。
裴玄霜没有反应,一脸的无动于衷。
谢浔也不在乎她有没有什么反应,总之,只要她被他攥在手里就好。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冰冷疏离的脸,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锦盒里面装着的,赫然是那对被裴玄霜弃于崖底的芙蓉石耳坠。
谢浔挑起那对耳坠,在裴玄霜一动不动的眼珠子前一晃。
烛火摇曳,粉润清透的圆珠在那双浅褐着色的眼瞳里泛起层层涟漪。
裴玄霜望着那对耳坠,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
谢浔无视她的惊恐不安,勾起她的脸,将她绸缎似的头发拢到了耳后。
只听咔咔两声脆响,经过重新打造的芙蓉石耳坠如同枷锁一般戴在了她的耳朵上。
谢浔拨动着那对耳坠,一脸陶醉地道:“本侯命人重新制作了这对耳坠,那耳扣是照着鲁班书做出来的,除非你不想要这副耳垂了,否则,别想着再将它们摘下来。”
裴玄霜嘴角抖了抖,不语。
谢浔不以为意,冰凉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滑了下去,刮过修长纤细的手臂,将她柔荑一样的手拿了起来。
他像是打量着什么古董文玩一般打量那只冷白的手,淡淡地道:“你若是再敢用这双手拿起什么笛子叶子胡乱吹奏,本侯就把它砍了!
还有你这张嘴,除了吃饭喝水说话,还有做愉悦本侯的事情,不得再发出任何声响。”
说完这些后,谢浔俯身而下,逼视着她黯然无神的双眼,阴森冷硬地道:“侍妾就该有个侍妾的样子,你是个榆木脑袋,自学不来,本侯便安排人好好教你!”
说罢轻蔑一笑,双目如刀地在她面上剜了一眼,决绝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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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的时候,京城下了暴雨。
连日来的暴雨令裴玄霜的脚伤越发严重,那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痛意似乎在提醒她,如今,她又做了谢浔的笼中雀。
也不知谢浔是忙于政务还是故意冷落了裴玄霜亦或是对她失去了兴趣,只想将她抓回来圈着,再不碰她理她,总之,那日后,裴玄霜没再见过谢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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