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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esp;&esp;“萧青和萧正阳无数次借由《追凶》解读我。

结果都不尽人意。”

周沉将稿纸其中一页递给贺执，手指落在其中一行：

&esp;&esp;——“人的理解受限于经历。

即使记忆与感知相通也做不到真实共情。

所以人的选择权仅由自己控制。

法院定下的罪，是教唆者的，还是人性的，你分得清吗？”

&esp;&esp;这句台词是柏云阳被抓后，与沈晗昱对峙时说得。

&esp;&esp;耳语者劣迹斑斑，是多起疑案的幕后推手。

沈晗昱无法理解柏云阳的行为。

&esp;&esp;利用人心的弱点滋生罪恶，让受害者成为加害者，除了仇恨得以消解，其余的一切都将丧失。

教唆是比行凶更恶劣的罪行，因为它没有起因，更像是临时而起的恶趣味。

&esp;&esp;柏云阳对指控不进行辩驳，始终神色淡淡，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esp;&esp;他不指望沈晗昱被说服，只是陈述一种事实。

&esp;&esp;法律无法治愈受害者心理的创伤，甚至难以保证绝对的公平，无凭无靠的弱者总会因为压抑的苦难而产生恶意。

&esp;&esp;被怂恿者的罪行背后总是牵连着更多的冷漠与暴力。

&esp;&esp;“杀害蒋正父亲的人能够被严惩，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即便没有我，他的痛苦也会转化为更多的暴力。

不公，恶意，暴力意图，这些才是耳语者存在的原因。”

柏云阳在叙述这句话时，只是在告知一种知识，是作为观众对一场戏目的评价。

&esp;&esp;沈晗昱无法理解，于是选择了沉默。

&esp;&esp;在周沉这里，贺执感受到了更细微的情绪。

&esp;&esp;周沉的嗓音偏低沉，没有柏云阳特色的温和儒雅。

被深深藏起的挣扎不满初露苗头。

贺执意识到，周沉是剧中人，而非看客。

&esp;&esp;宛如雕塑批起的纱幔被扯落，柔美锦缎落地，刀刻斧凿的痕迹展露。

贺执觉得，这才是《追凶》真实的样子，也是承舟真正在抒发的情绪。

&esp;&esp;周沉善于使用镜头语言，却不该是个好的作家。

《追凶》是他最成熟的一本小说，也是承舟身下不可估测的深潭。

&esp;&esp;“柏云阳并不是我的缩影，你不必在此事上面大费周章。”

周沉放下新写好的剧本，示意贺执先读一遍。

&esp;&esp;“写作时，柏云阳真实的样子很好概括。

文字能够精准表述出的人物转换为镜头却难以描绘。

沈晗昱是逃离规则之外的人，纯真与普通在少年时降临，随着成长消散。

观看过去的能力打断了这种消散，于是他成为柏云阳心中的珍宝。

这样的人如何行走，如何吃饭都无人得知，也难以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