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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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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样吗，埃维伊？&rdo;乔治应付着，看来他得回答一句，他的头已经开始疼了。

&ldo;什么？&rdo;

&ldo;是‐‐这‐‐样‐‐吗‐‐，埃‐‐维‐‐伊‐‐阿‐‐姨‐‐？&rdo;乔治咪亚拉大吼着，唾沫星飞溅。

&ldo;噢，哎哟！

&rdo;埃维伊阿姨满意地爆叫着。

&ldo;昨晚我看见热闪电了，不好的征兆，米亚拉！

早热是个坏兆头，今年夏天会有人热死的！

会很糟！

而且‐‐&rdo;

&ldo;我要走了，埃维伊阿姨！

&rdo;乔治嚷着。

&ldo;我还要给斯特林格&iddot;比奥利厄送一封特别函件。

&rdo;

埃维伊阿姨仰着头，对着天空咯咯地叫着什么，直到她被噎住了。

更多的烟灰顺着她便服的前襟滑落下来。

她吐掉最后一截烟屁股，那东西落在车道上，在她的老式女人鞋旁闷闷地烧着。

那双鞋像炉子一样黑，硬得像女人的胸衣，也很老，老得跟埃维伊阿姨差不多。

&ldo;你要给法国人比奥利厄送一封特别函件？喂，我说，他连自己墓碑上的名字都不认识！

&rdo;

&ldo;我得走了，埃维伊阿姨！

&rdo;乔治匆匆地说道，他开动了汽车。

&ldo;那个法国人比奥利厄是个刻板的天生的笨蛋！

&rdo;埃维伊阿姨大叫着。

但她现在只能对着乔治&iddot;米亚拉扬起的灰尘嘶叫，他逃了。

她靠着信箱站了一会儿，悻悻地看着那些灰尘。

今天没有她的个人信件，这些天都没有，她认识的会写信的人差不多都过世了，她怀疑自己很快也会步他们的后尘。

即将到来的夏天给她一个很坏的预感，让她惊恐不安。

她说看见了早早从蔬菜窖里出来的田鼠，说看见了春天天空中的热闪电，但她说不请她感受到的从远方地平线上什么地方传来的那种热‐‐它蹲在那里，像一只骨瘦如柴，但又非常凶猛的野兽，它有一身污秽的毛，一双红色的，郁积着火焰的眼睛；她说不清她的那些梦，酷热，没有一丝遮蔽，口渴难忍；她也说不清这天早上的眼泪，那些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但是不流出来，就像疯热的八月里的汗，她从风嗅到了一种正在逼近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