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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叫嚣着不服管的恶霸,也有恳求再延长一些寿命的老者。
一滴滴雨水落在乌鸦的身上,她的眼里。
那是一种被烟熏被火烤的感觉,可她不明白这到底算不算是痛。
她沉默不语的站在雨里,站在路中央。
“二位老爷,能否稍等一下。”
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
两旁的鬼差自然是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走,误了时辰可有你好受的。”
“诶,不会不会,就两句话的时间,让我和它说两句。”
那老人祈求着。
“它?它在这待了快一百年了,行行行,你有什么快说吧。”
一个鬼差愕然。
在那老人来到渡鸦面前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寂静。
老人只是看了看渡鸦那浑身上下灰白的毛发,然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随着那两位鬼差走了。
再一次目送老人的背影离开,渡鸦那斑驳的眼球中突的渗出一滴墨来,那墨色之浓厚,像是挤压在心底许多年的旧疾,随着墨滴坠地,一切都通通消散。
又是雨珠坠地,落在路上啪嗒啪嗒。
雨幕下的渡鸦已经斑驳成灰白色的一块雕像,一柄长伞遮在她的头上。
面金甲的女子,蹲下身子,望着也已奄奄一息的她,忽而叹道“你又在等什么呢?”
渡鸦没有抬头,那女子却继续道“你凡尘已了,不需要再留这儿了。
我带你走吧。”
女子伸出了手,自那以后,中阴界路上,便少了一只站了快三百年的乌鸦。
思绪飘渺间,突听的一声轻咦。
踏轻盈步伐的寻白不知何时现身屋内,那浑身透着晶莹光泽的神物,此刻正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起渡鸦来,嘴里喃喃道“不得了不得了,二爷竟然会做梦了!”
身子倚着厚实靠枕的娘娘,抬手捏起一把折扇,轻敲在寻白头上,语气有些护短道“扰了人清梦,该打。”
寻白嘿嘿笑了笑,就在她轻抬蹄子的瞬间,各色玲珑物件,美食佳肴陡然出现。
这个在人间游玩一圈的灵物,周身一转,化成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只可惜身姿俏丽但那耳朵还没变完,头上顶着两瓣鹿耳,模样有些娇俏。
“江南那边可好玩了,一到晚上那烟花漫天就跟不要钱似的,还有楼船,赛艇,我还看见两帮子神仙跟那争香火,到后面打起来了。”
寻白手舞足蹈的说着,也学着人类用筷子夹着食物吃起来。
“这筷子真难用,娘娘,你说人的手那么适合抓取东西,为什么要用筷子啊?”
躺在床上,只拿起一壶烈酒的女子想也不想的回了句“好看。”
寻白被筷子折磨的不行了,最终还是选择大手抓取。
一旁的渡鸦只是默默站着,只是眼眸中罕见的流有一抹温意。
“七夕了。”
娘娘靠在床沿,脚上系着红绳上串有大小三颗珠子,晶莹剔透。
烟雨中,似有一人背着根长笛,游走在山野。
那人剑眉星目,面对青山绿野笑容灿烂如暖冬旭日。
画面远去,只听得山中有歌曰“落魄红尘四十春,无为无事信天真。
生涯只在乾坤鼎,活计惟凭日月轮。”
歌声远去,山野复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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