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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指又细又暖,就像扑面而来的春风,轻而易举的便能吹散心头的阴霾。
萧景铄喉头微滚,胸腔莫名有些躁动的雀跃。
“好了。”
青梧将染着血渍的手帕递给他:“洗干净了还我吧。”
她很讨厌洗洗涮涮这种事儿,索性找了个免费劳动力。
萧景铄倒也顺从,郑重其事的将手帕叠好,才揣进自个儿怀里,隔着衣裳轻拍了两下。
一路往前,经过糕点摊,花灯摊,折扇团扇摊,便是面具摊了。
面具摊主是个醉心书画的年轻小伙,摊子搭好后,大喇喇的将面具一摆,便不再多管。
自顾自的拿着干净面具和画笔,坐在一旁,专心作画,不喜多言。
别说招揽客人,就连一字半句的吆喝都没有,只安静落座,丝毫不像卖东西商人,反而像是得道修士那般,清高自持,与车水马龙的集市方枘圆凿,扞格难入。
不过,他这般做派,倒也不影响人买东西。
反正东西都摆在面前了不是?
青梧拉着萧景铄站在摊前,差点被花色各异的面具迷花了眼。
挑挑捡捡好一阵儿,她才躬身拿了个粉嫩嫩的大鼻子猪,遮在脸上。
“快看,”
青梧戳了戳萧景铄的手臂,“我美不美?”
“美。”
萧景铄朗目流转,澄如月华:“只是鼻子这儿着色有点不匀,应当是收笔略轻。”
“有吗?”
青梧闷笑着取下面具瞧了好一阵儿,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没有啊,看着是一样的啊,你看错了吧?”
“这儿。”
萧景铄素白的指腹轻轻一点:“不过并不影响整体观感。”
话音刚落,两人跟前的面具就被人给抽走了。
听人品评自个儿的画工瑕疵,苏宴语笔都没来得及放,便巴巴的凑了上来,打算看个究竟,顺便打打这位自以为是公子的脸。
毕竟,他对自己的画工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这不看还好,看过之后,莫名觉得有点脸疼。
“公子好眼力啊。”
苏宴语放下画笔,又在洗旧青衫上擦了擦手,才绕过摊子走出去:“可否留下姓名,改日一定上门讨教。”
今儿个是不可能多聊的了,还得卖面具呢。
为了学画,他早已是家徒四壁。
今晚若是不能赚点钱,明日连粥都喝不上。
若是从前,这般日子忍忍也就过了。
可现在有了妻子,总不能委屈人家不是?
想到家里的妻子,苏宴语咽了咽唾沫,默默饶回摊子后:“两位若是不嫌画工粗鄙,可以多挑几个,我给你们算便宜点。”
“画得挺好的呀。”
青梧瞧见他衣裳上裂开的线缝,一口气拿了十来个面具:“我也不占你便宜,该是多少就给多少。”
苏宴语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八十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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