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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宣继续皱眉,问道:“你又倒了什么‘养生露’之类的玩意儿给我?”
玉琉璃倒完了,抬腕擦干泪痕,瞅他一眼,淡淡道:“养生露是内服药,不是外敷药——连这都记不清楚,当年真是让你白喝了!”
苏子宣笑笑,问道:“那你这倒的又是什么?”
“凝血粉。”
玉琉璃将那小瓷瓶随手一抛,又随意地撕了半截衣袖,蹲下身子给他包扎,“片刻之后,你伤口处的血会尽数凝结。”
她的手突然顿住了。
黄衫女子抬起头,仰着脸,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怎么了?”
苏子宣怔了怔,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这个……”
她轻轻地,自伤口出抽出一条染血的丝线,丝线的最末端,缠着一只玉蝴蝶坠子,鲜血不断地从蝶翼上滴落下来。
那是上好的蓝田玉打成的坠子,蝶翼上的纹理清晰,展翅欲飞。
然后,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玉佩。
那是……苏子宣一怔,淡淡笑道:“原来你一直都收着——那个誓约,如今可算数?”
那个誓约——她说过要嫁给他的!
不知为何,黄衫女子突然就恼了,垂下头用力地包扎。
“你轻点行不行?”
苏子宣痛得直跳脚,风度全无,全然没了方才的清闲恬淡。
玉琉璃颦着眉,又仿佛在检验包得是否妥贴似的,用手轻轻地在伤口上按了按。
这一按又按到了痛处,惹得苏大公子叠声喊痛,那模样就像个小孩子。
“这下吃到苦头了?”
玉琉璃瞅他一眼,恨声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挡在前头!”
苏子宣苦笑道:“怎么过了十一年,你的性子还是没能温柔起来——反倒是变本加厉地刁蛮任性了?”
想起几日前见着的那个哀哀愁愁的伤秋女子,他不禁觉得好笑起来,“我本来——我本来以为你已改了性子,岂料——竟还是这副模样!”
“哼,你依然喜欢那种柔情似水的女孩子?”
玉琉璃瞧着他,眼波流转之间,浑然便是当年那个任性固执的小女孩,“我就是喜欢刁蛮任性——你奈我何?”
她越说越大声,仿佛是个吃不到糖的孩子,让人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画舫内的一干人等都不明所以地瞧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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