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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晚了,楼下李德业的牌局还没散,偶尔传来麻将碰撞和“碰杠糊”
的喊声。
李明泽把台灯关了,门掩上一点,留了条缝,躺到床上。
李鹤往里头让了给他腾位置,这张小床俩人躺了十年了,一开始还绰绰有余,随着李明泽一天天长个子,免不得有点挤,但屋子小,放不下另外一张床,俩人也只能凑合着继续睡。
李明泽侧过来看李鹤,见到手机的光照在他半眯着眼睛的脸上,有种惬意的昏昏欲睡感。
“哥。”
李鹤应了一声:“干嘛。”
“你怎么拿身份证?”
李鹤把手机搁下,趴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我有办法,你别掺和。
睡了。”
还没完全入夏,李鹤怕凉,坐起来把t恤套上,又躺下去,见李明泽还是光着膀子睡,说道:“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李明泽刚阖起来的眼睛又睁开,嘟哝道:“不凉,热。”
李鹤伸手在他手臂上摸了一把,皮肤上果真出了一层薄汗,他从小就怕热得很。
李鹤也就不管他了,躺下后又往里让了让,贴着墙,怕两个人贴着更热,谁知道李明泽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身上安了磁铁,睡着睡着又挪过去,两个人手臂挨着手臂睡,一个热一个凉,倒也不难受。
第二天早上李鹤轮休,不用去西餐厅上班,睡了个痛快,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李明泽起床了,他趴着,脸原本是埋在枕头里的,抓了抓脑袋,露出一只眼睛来,见李明泽已经穿戴洗漱好,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上哪儿啊。”
李明泽说道:“约了同学,打球。”
约同学打球,好啊。
“好好玩,多玩会儿。”
李鹤翻了个身,回笼觉。
等李鹤完全醒过来,已经快中午了,他起床洗漱好然后下楼。
楼下没人,两张牌桌上麻将胡乱摆着,地上好些茶叶渣和烟头,空气浑浊,。
一片乌烟瘴气。
李德业估计还睡着,李鹤走到他房门口,轻轻一推,门没关严实,“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
李鹤往里看,李德业打着呼,床头的柜子最下面的抽屉挂着一个小锁,锁得严严实实的。
他的衣服裤子随意扔在床脚,裤腰带上挂着一串钥匙,李鹤眼神好,看了看,里头最小的那一把,估计就是抽屉钥匙。
李德业的鼾声突然停了,翻了个身,李鹤静悄悄地退开去。
作者有话说:
关于年龄差的问题,我自己写的时候也来回改过好几次,一直算不明白(。
)之后会继续修的,主要是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存稿已经用掉一半了,入不敷出,我头秃。
连续一周,李明泽隔三差五都出门去了,一会儿说是初中毕业了谢师宴,一会儿说约了同学打球,一会儿说是一起去爬山,活动丰富得不似寻常。
最近李鹤打工的西餐厅有个兼职不干了,李鹤临时多了好多活,晚上从台球厅下班回来,累得倒头就睡,心里还挂着事儿,就没及时过问。
好不容易等到再一次轮休的日子,李明泽还是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说是又约了打球。
李鹤一觉睡到自然醒,从家里出去,找了家文具店,买了一块儿小孩捏着玩儿的橡皮泥,踹进兜里,在中午的阳光里插着兜遛着弯到沈小情的复读班去。
就李鹤所知,他身边认识的人,能读到普通高中的都很少,大多是读职高,更别提大学了,沈小情虽然高考落榜,但她去读一个大专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妈沈清,一个经营擦边场所的老板娘,居然铆足了劲要让女儿去复读,还读了两年,这一心向学的劲头,左邻右舍都是嘲笑的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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