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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塞尤彻底懵逼了。

幸好，气到胸膛剧烈起伏的罗伊斯，很快就为他解了惑。

“埃、埃尔——！”

罗伊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悲鸣，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男朋友。

“埃尔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我是骗了你没错，可你不是说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不怪我了吗？”

罗伊斯的鼻翼用力抽动了两下，又用一种隐含着悲伤和期盼的目光看向马尔塞尤。

“你喜欢现在的多特，愿意和斯芬特叔叔和解，还和新队友——全体新队友——！

！”

“都那么要好！

！”

“现在的你，是所有人的焦点。”

“大家都觉得你变得比从前还要好了。”

“可是我还是很想念几天前的埃尔。”

罗伊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愿意坦言自己的脆弱。

或者说……自己的卑劣。

“因为我把握不住现在的你。”

看罗伊斯的模样，委屈得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我……我拿不准你在恢复记忆之后是怎么看我的。”

“你失忆的时候，满心满眼都只有我。”

“我们爱着同一支球队，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我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过得很快乐。”

说到此处，罗伊斯有些心虚地挪开了眼睛，不敢看马尔塞尤。

很显然，他知道两个人建立在谎言上的相处状态是错误的、不应该的，却仍然忍不住地怀念。

然后，罗伊斯又抬手摸了摸右耳上的钻石耳钉，一张皱成一团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混合着梦幻与痛苦的神色。

“可是现在……埃尔，我不那么确定了。”

“我有时候觉得你仍然爱我。”

“但是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只是在想起来的时候才愿意逗逗我、哄哄我。”

“你好像在拿我当个小兄弟，或者更糟糕一点，把我当作从前你身边的女人的替代品……”

罗伊斯倾诉的过程中，马尔塞尤就站在离他差不多一步远的位置，微微蹙着浓眉，静静地听着。

静静地听着他从未想过的、作为男朋友的罗伊斯的烦恼。

随着罗伊斯的叙述，马尔塞尤的思绪，一度飘了很远。

他再度回想起了自己和罗伊斯相伴长大的过往，想起了他们最要好的青少年时光，想起了他们有过的矛盾，更想起了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有过的无数的甜蜜时光。

马尔塞尤在恍然间意识到，骤然融合了全部的记忆之后，他更加熟悉的，仍然是作为好兄弟以及死敌的罗伊斯，而不是作为男朋友——尤其是因为曾经的欺骗，而极度敏感和缺乏安全感的男朋友——的罗伊斯。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啊？

马尔塞尤以手扶额，有些无赖地找着借口为自己开脱。

毕竟，哪怕埃里希·马尔塞尤纵横花丛多年，马尔科·罗伊斯仍然是他交往过的唯一一个男朋友。

不自觉地把以往对待前女友的手段拿出来什么的……必须不是他的错嘛！

！

马尔塞尤想得有些远了。

于是，飘忽的眼神，轻而易举地泄露了他心不在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