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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来再无性命之忧可博富贵之时,自然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不过是人之常情。
亲如夫妻,大难来时,不过也是各自飞,更何况一群乌合之众。”
“如无殿下,那些人活命都难,哪里还能博什么富贵!
有殿下,他们是虎狼之师,没殿下……呵呵。”
柳女官的语气十分刻薄。
平阳公主道:“他们出身贫寒,无有增长学识、见闻的机会,自然只能看到眼前之利。
一个人能走多远,只取决于自己,只靠旁人终究行不通。”
柳女官重重点头,神情倒是略缓了些。
平阳公主道:“我观薛幼阳此人,可说是德才兼备之人。”
柳女官:“请殿下解惑。”
平阳公主:“薛幼阳此人,待人接物如何?”
柳女官回答:“谦和有礼。”
“言谈举止如何?”
“言谈不俗,言之有物;举止虽与我中原子弟有不同,但也算举止有度。”
平阳公主双目微阖,道:“言谈举止、待人接物,表明此人受过良好的教育,腹内有乾坤,此其一。”
受过教育,必然知礼。
柳女官点头,表示认同。
平阳公主继续道:
“其二,薛幼阳异国成长,历时四年方才来到中原。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人腹内有才,又有广博的见闻,必然不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之辈。”
书本与见闻两相印证……柳女官恍然。
平阳公主目光灼灼:
“其三,薛幼阳言谈间,衣食住行皆有了解、涉猎,显然不是目下无尘之辈;其四,观薛幼阳行事,对待刘正春也好,甘草也罢,皆是真情实意的感激,显然是知恩图报、重情重义之人。”
说完,看向柳女官:“于我来说,薛幼阳此人还有其他优秀之处,但只此四点,也已足够。
如此之人,我为何不用?”
柳女官心服口服:“阿柳明白了,天色已晚,殿下该安寝了。
属下再去看看让人给薛主薄赶制的衣物。”
平阳公主颔首,目送柳女官出去,方才让人熄灯就寝。
柳女官回首望着黑下去的寝殿,微微叹了口气,才转身往府中唯一灯火通明的地方去。
里面一群侍女正在裁布缝衣,你负责裁剪,我负责缝制,忙而不乱。
“柳姐姐。”
见柳女官进来,侍女们都敛衽行礼。
柳女官摆摆手:“不用多礼,赶制出几件了?”
有个侍女出来回话:“回柳姐姐,已经缝制出两件,裁剪好第三件。”
“这样,如今天气尚冷,殿下的库里还有些上好的皮子,第三件就做成皮裘吧,先让薛主薄有上身的衣裳,不够的,接下来几日再接着做就是。”
“喏!”
侍女们齐齐领命。
柳女官正待走,突然想起薛朗那一头短促的头发,连忙道:“帽子!
还有帽子,也得赶制一顶出来。”
要做的事情太多,柳女官去库里挑了皮子来,干脆多挑了几个人来,连夜给即将上任的薛主薄赶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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