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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esp;&esp;许直行笑了几声，那双眼睛并没有荡起丝毫涟漪，但有温度，大概比珠江水冷一点：“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鞍前马后，无所不至，就是做的事经不起推敲，仔细一看，滑稽得要命。”

&esp;&esp;彭南生知道他要说什么，果然，下一秒许直行也不装了，脸上的讥讽无处可藏：“他是你老公还是未婚夫？他妈他连你有低血糖和贫血都不知道！”

&esp;&esp;“有够好笑，点了一桌的菜，有几样你能吃？”

他大声质问：“彭南生你告诉我啊，有几样你能吃？”

&esp;&esp;“不知道你海鲜过敏还自以为很体贴地倒了满满一碗，你们之间的感情真是令人可歌可泣。”

&esp;&esp;彭南生听不下去，制止道：“许直行你够了！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吵。”

&esp;&esp;许直行充耳不闻，反手扣住他的肩膀摁在护栏上，声音沉下来：“你们上过床没有？”

&esp;&esp;彭南生怔住了，用力推他，被抓得更紧。

&esp;&esp;“他操过你吗？”

许直行低头向他凑近，边用膝盖顶入对方大腿内侧，边问：“他知不知道你腿上有一颗红痣？”

&esp;&esp;“许直行！

你闭嘴。”

俩人鼻尖挨着鼻尖，是稍一动作就能接吻的距离。

彭南生偏头往一侧躲避：“别发疯。”

&esp;&esp;“那他知不知道其实你的耳朵最敏感？”

许直行半张脸贴过去，用鼻梁骨一下一下蹭着他的鬓边和耳廓。

&esp;&esp;顷刻间，清冽的雪松香和山茶花的馥郁相交相融。

&esp;&esp;曾经无数次结合过的身体被唤醒记忆，彭南生强忍着体内的躁动和异样，雪白脖颈上沾染了潮红。

&esp;&esp;“够够了！”

信息素的干扰最可怕，他拼命挣扎着，害怕许直行更放肆。

&esp;&esp;“还远不够！”

许直行手掌下移，箍住他的腰往怀里带，情绪高涨，明显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知道你最喜欢用什么姿势吗？他知道碰哪里会让你高潮吗？”

&esp;&esp;彭南生怒道：“许直行！”

&esp;&esp;“他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连你的生活习惯、既往病史、偏好忌口都一无所知！

他凭什么？你告诉我他究竟凭什么？！”

&esp;&esp;“许直行！

你到底疯够了没有？”

彭南生没有大声呵斥他，等对方一连串质问完，他觉得身体里残存的一点精神被抽走了。

&esp;&esp;奔劳整个上午，法庭里的争锋相对，餐桌上的势同水火，到现在的互相折磨，太多的争吵、误解和恨憾，理也理不清，说也说不明，一切的一切都像巨石重物，砸向他，压垮他，将他土崩瓦解。

&esp;&esp;彭南生疲倦地看着对方，许直行亦如一只困兽，脸上是绝望、迷茫而暴怒，他的眼尾很红，狼狈到好像下一刻就会流泪。

&esp;&esp;该说什么好，该怎样和解才算体面？

&esp;&esp;俩人都不再说话，沉默、冷固，凝视着彼此的眼睛。

&esp;&esp;两种浓烈的信息素依旧肆无忌惮地在空气中相互碰撞，鼻腔里充斥的味道太过熟悉，悄无声息间对彭南生的情绪起到镇静舒缓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