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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大汉一身威严之气,十来名小兵更不敢接话了,还是白老大见多识广,努力的站起身来抱拳说道:“这,这位大爷,近年来到处都有盗贼出没,为了维护蒙京城里的治安,不仅仅需要身份令牌,如是客商还需要验看‘通行遵照’,如是进京办差须有官符和公文,如是其他或是进京私干或是走亲访友,须有户籍官衙开具的‘进京押案’,还请大爷您……”
“行了,知道了。”
灰衣大汉单手微动,‘啪’的一声,一个官符落到桌案上。
白老大连忙翻手拿住,轻轻一瞥,立即双手递回。
“原来是本族的世子,您老是要去‘蒙京武馆’应试吗?”
“嗯。”
青衣大汉道:“老子还用得着考试吗?哼,我是先去看看好不好,好了就在蒙京城里玩两年,不好了找一个千夫长万夫长什么的玩玩,让路。”
“啊,是,是是,请!”
看着灰衣大汉上马进了城,白老大嘘了口气,缓缓回到座位上坐下,嘴里念叨着给自己解恨,“他妈的,有钱人就了不起啊,娘的。”
“白老大,您怎么不登记他的身份证牌呀,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妈的,你他娘的在这儿白混了两年,没看他那‘学员证牌’上的颜色嘛,那是查哈拉伊尔高级武馆的标志。
查哈拉伊尔城你知道吧,仅次于咱们蒙京城的东蒙国第二大都会,在那里的高级武馆中练武的学子都是名门之后,这位小大爷就是我们查干部族的,别看穿的普通,哼哼,我们查干部族向来都是以简朴著称于世的,说不定就是哪一个系族家的少爷,要是从武馆出来了,随便拜来一个官职都能压死你,你他娘的惹的起吗。
屎棍子,不要登记了,登了也你他娘的瞎费工夫。”
灰衣大汉慢慢消失在视线中,白老大叹道:“查干哈森,官名白玉石,真是人如其名,生的就是好看啊!
唉,年纪不大,好大的气势,好高的个子。
也不知是哪一系的族人,出了位这样的人才。
可惜,可惜啊可惜。”
小兵问道:“白老大,可惜什么?”
“可惜他那有钱有势的老子不会教他,惯坏咯!”
小兵笑道:“兴许是让他娘给惯坏了,嘻嘻……”
白老大一瞪眼,接着一拍大腿,“有道理,有道理,有一定的道理。”
蒙京城西部一个僻静小院儿门前,一人一马久久站立。
马是白马,自是那位‘惯坏了’的灰衣大汉。
小院大门紧闭,院前街道无人,灰衣大汉静静的站着,口中喃喃自语,“母亲,孩儿来看看咱们的家,等到了您的坟前给您说道说道,咱家里没人住,兴许是外公给您留下了,母亲是不是很高兴……母亲……”
灰衣大汉双眼泛红,眼眶里涌出晶莹剔透的水幕,水幕越积越多,两道泪水流过刚毅英俊的面孔,滑落光洁的颚下,无声的滴落。
灰衣大汉自是周同。
对面的马廊空无一物,更加破旧了。
周同缓步来到廊前,心中思绪翻滚。
若不是在这里和师父厮守,我周同或许无缘拜在他老人家的门下为徒,或许还是个做苦力的脚夫,或许,已经死了。
一团大大的乌云遮挡了太阳,天空暗了下来。
两只乌鸦“呱呱”
的乱叫着飞过头顶,落到一枝树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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