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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早早,”
步衡揉了揉眼睛,“我爸好久没回家了,聊了聊我的画。”
“什么画?”
郎俊俊随口问完,下意识看了一眼步衡的表情,顿时明了,“《白泽图》?”
郎俊俊一本正经的语气勾出了步衡少有的羞耻感。
尤其是《白泽图》这个名字配上他那本简陋的画册。
他抬手遮了遮眼“……是。”
郎俊俊是除了步寒之外,少有的了解步衡年幼时的雄心壮志且十分感兴趣的存在。
果然,听步衡这么一说,他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道“你昨天画了什么?夔牛跟睚眦?”
步衡突然想起自己给周吝的注解还没有修改,他沉默了一下,并没解释自己早在鹿台山之前就见过那两只,先后画到了写生本上,只说“睚眦画的不是原身,只能算一只豺妖。”
“我妈说,睚眦是龙首豺身,虽不是龙身,也十分威风,但他从来都化成豺,几百年加起来都没几个人见过他原身。”
郎俊俊语气里有几分不解,“我要是原身那么酷,恨不得天天变回去在街上闲逛。”
“然后你就能去禁地跟他作伴了。”
步衡望向窗外,“可能在他眼里,并不觉得自己原身威风。”
“那可是龙啊!
天底下还有比龙族更威风的妖怪吗?!”
郎俊俊晃了晃脑袋,把车开进停车场,“到啦。”
时间还早,商场刚开业没多久,很多店铺里都没什么人,大概是被步衡一路睡眼惺忪的样子传染了,郎俊俊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后,推开一家咖啡店的门“喝什么?”
步衡找了个靠窗位置,掏出湿纸巾擦了擦本来就很干净的桌子“冰美式。”
“大清早的,”
郎俊俊朝他比了个大拇指,“你们狮族的肠胃系统真是不一般。”
点单这种事向来都交给郎俊俊,步衡找了个靠窗的角落,陷在沙发里,听着咖啡店里舒缓的音乐,看着窗外商场里来往的顾客行人。
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社交,大多时候更习惯一个人生活,从不觉得孤寂。
但是他又跟步寒不太一样,他不喜欢那些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还是更喜欢在人类社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工作、生活。
就像现在这样,周遭那些热闹与繁华明明与自己无关,却能感觉到自己正在真真切切的活着。
窗外一个高大身影一闪而过,步衡挑了挑眉。
“哎?”
郎俊俊端着咖啡过来,向外看了两眼,“我是不是眼花了,刚过去那个是周吝?”
步衡靠坐回沙发上,接过自己的冰美式喝了一大口,冰凉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下滑,在瞬间充斥他困倦不已的感官。
他长舒了口气“是吧,那么长头发的不多见。”
郎俊俊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吞下又冰又苦的美式,竖了竖拇指,往自己杯里加了奶和糖,随口道“说起来长发还挺酷的,就像是武侠剧里那些大侠……不然我也把头发留长怎么样?”
步衡手托着下颌,目光跟着他手里的咖啡勺一圈圈地转“当了大侠之后就不怕爸爸的话,可以试试。”
“k……开玩笑!
我那是尊重,不是怕!”
郎俊俊喝了口咖啡,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爸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可怕,我都不知道是他工作压力太大,还是到了更年期。”
他把下颌压在桌上,眨了眨眼,“妖怪也有更年期吧?”
“不知道,也许有,”
步衡斜睨他一眼,“你都秃头了,更年期也不是不可能。”
承认自己平庸很难,但更难的,是习惯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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