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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第2页）

相思，今晚就让我和你好好过一个圣诞节，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待了二十八个胆战心惊的日子。”

那一晚，相思随浪子去他住的地方，那里已经落满了灰尘结了许多蛛丝网，像一个无人造访的废墟。

那天晚上她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是在这个糟糕的屋子里和浪子跳最后一次探戈的，他教得很认真，把音响开到很大声，因为只有他才会住到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来，周围根本没人住也吵不到谁。

浪子拔了相思的手机电池，跋扈是说：“今天晚上你被我包了。”

“浪子，你变了。”

她在跳舞的时候忽然说。

“为伊消得人憔悴。”

“你还贫？！”

“这叫苦中作乐。”

他把她的腰揽得更紧，嗅她发稍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相思，你又瘦了。”

“我这是衣带渐宽终不悔。”

她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说这句话使她多么脸红。

“爱情不是墙头草。”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望进他的眼睛里，她的脸就更红了，他接着说，“但我自知是我对不起你，就算你以后倒向他我也不会再介意。”

他放了她，“相思，你的探戈已经跳得很好了，以后看样子再不需要我教了。”

说完，转身去弹电子琴，那还是一把很好的琴，弹出动人心弦的曲子来，他这次唱了一个新歌。

其实不想走，看你欢喜看你忧

其实还想留，给你一个天长地久

其实人生坚持了太多的过错

其实回头你已不在岸边

其实不想错过你停留的每个渡口

他唱了很多很多，相思慢慢停止了咳嗽，她把咳出的一丝鲜血捏进手心里，攥紧，她发烧发得昏昏欲睡，倒进沙发里，缓缓沉入睡梦中，浪子的歌还在唱，仿佛唱进了她的梦里，梦里她又梦到了那一长排相思树，血红血红的相思豆结成一串一串的。

树下站着一个人，她以为是浪子，走近了才发现是肖葵。

她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头上还敷着湿毛巾，阳台那道门敞开着，外面的阳光湿漉漉的。

她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是浪子写的，他说他走了，要她忘记他，他是个浪子注定浪迹天涯。

相思流下很安静的眼泪，她走到阳台上，这是个天气很好的晴和日子，不远处的池水泛着粼粼波光，像是零零落落凋敝的残花，在时光紧致的皮肤上叠了一层细小的纹络。

而湖边那棵摇晃的夫妻树，落光了叶子，也会在风雨中碰伤彼此的。

一个月以后，也就是第二年的早春，天气还是一般冷，偶尔还是会下一点毛茸茸的小雪。

可是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发生了太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乐乐的脾气一直阴晴难定，高兴的时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照样半夜挤到相思的床上和她搂着睡，照样给相思挑选漂亮衣服和化妆品，对肖葵依然是千依百顺，为了做一个他喜欢吃的菜愿意花一整天的时间。

她唱红了以后就有唱片公司愿意给她灌唱片了，她每天家里公司两头忙，基本没什么闲功夫。

而她却会因为相思与肖葵在一起看电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而怒发冲冠。

一张欢喜的脸会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灰下来，可是她再也没有大吵大闹了，她很安静，像是在心里盘算着那些仇恨。

如此一来，肖葵要说的那些话就一直拖延下来。

这样的乐乐，使相思想到了十四岁那年读初中的时候，相思抄袭乐乐的作业，稍稍修改一下一起交给老师，因为做得很好，她们的作业都是优，老师在全班表扬了相思却没有表扬乐乐，第二天早上上学的时候相思发现自己的作业本撕得粉碎了塞在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