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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说要去哪里,就在古城里面一直走,一直走,聊天,话题没有断过。
直到天黑了,时间很晚,整个古城里只有洋人街的酒吧热闹时,都在聊天。
他们路过一家安静的酒吧,里面有年轻的驻场歌手在唱民谣,歌是老狼的《流浪歌手的情人》。
外面有露天的桌椅,灯光昏黄,没有几个客人。
盛夏说:“我听红姐讲,这家的啤酒好喝,是什么德国运来的机器酿的。”
时烨脚步停下,问:“你喝过?”
盛夏摇头。
时烨就说,那我们一人点一杯喝。
不对,还是算了,你酒量太差了,我点一杯,让老板拿个空杯子,倒给你一点尝一尝,我们都尝一尝好了。
老板是个外国人,普通话说得很好。
他抽万宝路,递烟给时烨,但没有递给盛夏。
他们买酒的时候老板盯着时烨看几眼,随便看盛夏几眼,倒酒的时候又一直看时烨,把酒递过来的时候还问时烨是哪里人。
时烨没有回答,只说请再给我一个杯子。
那老板说我送你一杯吧,他笑得让盛夏觉得有些奇怪。
时烨还是说,再给我一个空杯子,他把现金递过去,说不用找了。
最后时烨拿着装满酒的杯子,盛夏拿着空杯子出了酒吧门,两人就在门口靠边的桌上喝。
时烨喝一口,又倒一口在空杯子里给盛夏。
像喂猫。
时烨说:“讲讲你自己吧。”
盛夏不解:“什么我自己?”
“就是你自己。”
天很热,时烨出了很多汗,但他没有擦过,“你讲了好多。
讲你小时候养猫,讲和你同桌的女生上课的时候总是看漫画,偷吃零食,和技校的男生谈恋爱,被家长知道。
讲你搬过家,邻居似乎都是白族人。
讲你以前家门口有一颗果树,自己种的,我应该没有见过那种果子,说叫做绣球果。
你讲了那么多,但是你没有跟我讲你自己。”
看,我都记得。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盛夏有点不解,“而且,一个人可以用几句话就说清楚吗?”
“我的意思是,我想了解你。”
时烨突然想抽烟,“你跟我说了很多似乎跟你有关,但都不属于你的事情。”
“怎么会?那些……其实也是我吧,是我的一部分。
好像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我围绕这些,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琐碎又无聊的,跟时烨老师不一样。”
盛夏似乎想得有点远了,“我就经历这些。
了解一个人还需要什么?我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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