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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和出门拱手问道:“二位官差为何一直在我铺子门前站着?”
杜禹虽如今欢喜,但也不敢轻易嚷嚷出去。
毕竟正如贞书所言,女子名誉很重要,他若到处大张大喊说贞书是他娘子,于贞书清誉有碍。
况赵和他是见过的,知他身上有些功夫不敢轻易惹,也回礼道:“我们不过在此巡街,还请老伯勿怪。”
赵和见此人虽嘻皮笑脸,混身上下却不像个随便混的,显然也带着些本领,不好与他硬碰,仍是拱了手道:“请!”
杜禹叫他逼着无法,只得往前慢慢走着。
忽而退了两步又拱手问道:“老伯,你家二姑娘可许人家了没有?”
赵和上下打量,心道原来是个瞧上贞书的登徒子。
只是他显然是个正经男子,不比玉逸尘是个残缺人,若他来路正人也正,于贞书来说倒不失为一个好夫婿,想到这里也答道:“未曾。”
杜禹心里大喜道:“我就说嘛,瞧着不像。
老伯瞧着在下如何?”
赵和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官差,你若真有心就不该总站在这里,须知就算你有热情,也得她愿意才行。
你若整日在这里守着,反而要惹了她厌恶。
要我来说,不如官差回家禀过父母,搬请得位德高望重的人来当面言亲,才是正经事。”
说着已经来推杜禹。
杜禹不好再赖在这里,侧脖子瞧贞书站在门上怀抱了双臂冷冷瞧着自己,忙又跟她挥着手。
贞书回了柜台里坐着,见赵和走了进来,过来歉声道:“赵叔,对不起。”
赵和摆手道:“你在此开店作掌柜,就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他们也是少年慕少艾,有何可难为情的。”
贞书心道总没那么简单。
她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只要说破了杜禹就会罢手,毕竟前番在贞玉府上还曾听闻过他们即将要成亲的事情,想必他也不会纠缠自己。
如今瞧他这样子,像狗皮膏药一样反而有些揭不掉的意思。
杜禹这个人,与玉逸尘恰好相反。
玉逸尘凡要达到什么目的,会将它当成一件事来做,将她慢慢匡进其中,叫她自己醒悟。
可杜禹不同,他想要什么,就不会再听任何人的解释或者再多看其余的东西一眼,一心就只盯着那一点。
就比如当初在五陵山中,他想骗得贞书上床,装死作痴就是要达到目的,不会再想这姑娘若是不能与我结婚,毁了清誉要该怎么办,或者若我叫刘璋抓了,她又该怎么办的问题。
他心里就只有上床上床,脑子里也只有上床上床。
贞书可以对付玉逸尘,因为他是理智的,冷静的,清醒的。
但她对付不了杜禹,因为他一门心思认准了一件事,就坚决不悔改。
她好容易等这两个巡查走了,见天色渐黑出门欲要转一转透透气,就见杜禹此时转了战场,在那正街的拐角上站着。
见她出来忙跑了过来笑叫道:“娘子!”
见贞书一双眉毛横了起来瞪他,忙又改口叫道:“贞书姑娘。”
贞书也不理他,径自往前走着,走出了东市拐到一处僻净处,回头见杜禹仍在后面跟着。
遂问道:“杜禹你究竟想做什么,想要我怎么做,能不能告诉我?”
杜禹瞧她脸色并不善,也知她此时仍生着自己的气,不敢靠的太近,站远了道:“娘子,我想好了,明天就托人来提亲,咱们重新再拜一回天地,也风风光光的办一回,我抬花轿来迎你,好不好?”
贞书道:“不行,我不能跟你成亲,如果再有别的事情你要我做,我都满足你。
唯独不能成亲,因为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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