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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依依见他没有说话,仍继续说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每当念起这两句,不知为何,我都会莫名地激动,自从我从烟花场所这样的环境长大,时而自卑,哪怕我学了很多词赋、文采,琴棋书画,但世人看我,终究是一个花魁而已。”
她的话很轻,但是又很伤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倾诉。
“许多达官贵人、士子名流围绕着我,但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欢乐,想要从我这了得到什么,与你相处那半日,是我这些年,难得放松的时候了。”
萧依依说完,清澈的眸光中,带着几许惆怅,更显得楚楚动人了。
罗昭云回道:“那是我的肺腑之言,绝无虚假,所以萧姑娘……不必谦卑,世人的目光,你无法改变,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没有愧对身心,就行了。
世上许多事,容不得自己辩解和评判,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往往也会迷失自我!”
萧依依转首盯着他,直到看得罗昭云有点恍惚的时候,才轻叹道:“真不知道,你只有十四岁,怎么会有如此透彻想法,比许多自命不凡的士子,都要说的有道理了。”
“这个,我,就是平时看得书多了,古怪想法也多,可能有些少年老成!”
“嗯,少年老成,倒是贴切了,呵呵——”
萧依依掩口轻笑,风姿绰约。
罗昭云极力保持着淡定,但是看着佳人一颦一笑,还是觉得,赏心悦目,只可惜,自己年纪‘尚幼’,诸多事无定论,未来命运如何,全然不知,所以,暂时还没有谈情说爱的想法,也只是把萧依依,当成一位谈得来的红颜知己了。
有这样的平常心,他此时才能淡然一些,否则,换做其它男子在这,只怕要神魂颠倒了。
“罗公子,依依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满足心愿?”
“哦,是何事,让姑娘如此挂怀?”
“那日听闻你张口成文,出淤泥而不染,令人惊叹,不知是早有文章,还是临时所想?”
罗昭云犹豫了一下,不便胡乱自夸,沾沾自喜,于是坦然道:“早有文章了。”
萧依依惊喜一声,眼波如狐般媚丽,拍手道:“太好了,原来罗公子早就写过颂莲的文章,是否愿写出了,让依依一观呢?”
罗昭云愣住了,想不到,被她误解成自己写的了。
不过,他要反驳,一时也不知说成谁好,而且这个时代有些名气的人,哪怕在地方的才学之士,相互传播,怕是在京城也有些名声了,如果罗昭云胡乱杜撰一个人出来,也有些麻烦。
而且,在他心中,也有些小得意,毕竟被此才女佳人垂青,要完全摘清,把自己划分出去,是个男人都很难做到。
“好吧,容我想想,可以写出来。”
“嘻嘻,太好了。”
萧依依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在石亭外的一个桌案上,她拉着罗昭云的手臂,径直走了过去。
罗昭云酝酿了一下,脑海里搜刮《爱莲说》的北宋散文,好在这一首,太过脍炙人口,在初中就背过了,大致有了个轮廓。
此时,提笔书写起来:“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萧依依在一旁研墨,一边密切关注,眸光闪烁,渐渐露出一种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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