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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带来了炎热的夏季和扰人的蝉鸣,留下厚重得仿佛没有流动的空气后那团点在秋天初始的火终将会被秋雨浇灭。
谢临君醒了,而且恢复得十分良好,再在医院里呆个两天确认没有太过明显的后遗症后便可以出院。
冉秋妤高兴得眼睛里终于有了神采,头发也不再乱糟糟的披散在肩头,去厕所挽好头发后走出来,坐在床边柔声道,“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句话刚才医生已经问过许多遍了。
谢临君抿着唇摇了摇头,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的脑袋有点儿疼,但还不足以疼到无法思考的状态。
江路呢?
他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余光瞥见了江路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那把明晃晃的刀朝着他砍了过去,自己想过去挡下或者是将那人踹走,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倒下了。
既然他现在能在医院醒过来,就说明最后他们得救了。
那江路呢?
谢临君有些急躁地蹙起了眉,他越是想起江路心底越是烦躁,仿佛有什么握不住的东西即将流逝一样,整个人都踩在了高楼边缘,随时都会往下落去。
“你在担心江路吗?”
冉秋妤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开口道。
谢临君愣了愣,像是没想过能从冉秋妤嘴里主动听到这两个字,他紧皱的眉没有松开,也没有应答冉秋妤的话。
“他已经和他爸爸走了,”
冉秋妤的指尖在被子上轻轻点了点,语调十分轻快,“你江叔叔说了,他们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来照顾林阿姨的,既然林阿姨已经死了,那他就要把江路带回邻市去。”
“……走了?”
谢临君只觉得脑袋里的疼痛又加了几分,耳畔却在这一瞬间静了下来,走廊上人来人往,住院区下面那个小院子里玩闹的孩童的笑声,还有在医院里发出的无数欣喜或绝望的声音在一瞬之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熟悉的嗓音,轻声说着话。
“伤好了就走的,他本来就伤得不重,”
冉秋妤笑着说,“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伤成了什么样?”
谢临君呆愣地看着她,思绪像是被人抽走了似的,坐了会儿,他突然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
无力感和脑部的疼痛在这一瞬间被放大数百倍,空气中弥漫着的属于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甚至盖过了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谢临君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冉秋妤被他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几步绕到床的另一边,扶住谢临君,“要上厕所吗?还是要去楼下走走?”
“……是你逼他走的。”
谢临君咬着牙,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每一下都带着细微的颤抖,让人分不清他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身体的不适。
“我没有,”
冉秋妤有些急了,“是江彻要带他走,江彻的项目开展本来就在邻市,想带自己未成年的儿子一起过去有错吗?你别太执念了,我和你说过江路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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