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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歌乖巧地泡在热水里,活动着自己因受冻而又痒又胀的脚趾,发出一声安逸的喟叹。
“原来你们虐恋科也喜欢用苦肉计啊。”
444鼓励她:“我觉得可以再接再厉!
我这里还有好几种‘身患绝症’的金手指,宿主要不要用啊?”
虞歌把下半张脸都埋进热水里,含糊不清道:“不了吧,还没到放大招的时候,得先让楚总虐痛快了再说。”
“那你岂不是得一直上赶着找虐……?”
“倒也不必,”
虞歌道,“我估摸着,我家楚总接下来应该会主动来虐我了。”
她把手臂从水里伸出来,将手腕上几道明显的血口撕得更大了一些。
“444,有强力安-眠药吗?给我喂一片。”
浴室内一直悄无声息。
楚思端在门外站定,将手按在门把手上,踟蹰了片刻,才轻轻地推门而入。
虞歌一动不动,脑袋搭在了浴缸外,一头黑得发蓝的长发顺着洁白的浴缸垂落到瓷砖上,配上脸上青白的气色与水中醒目的血色,简直像是个气息奄奄的濒死之人。
楚思端心中悚然一惊,眼皮重重地跳了两下。
她飞快地跨步上前,坐到浴缸边沿上,小心翼翼地扶住了虞歌的脖子。
怀里的年轻女人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被托住后脑后很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从喉咙深处溢出几声小猫崽似的哼唧声。
楚思端替她将黏在脸上的长发拂下去,又打开淋浴的莲蓬头,试了试水温,把虞歌的头发重新冲洗干净,动作放得又轻又缓。
她正要起身去取浴巾,就看见虞歌的一只手挣扎着向上抬了两下,又力竭一般的落回了水里。
“阿端,阿端。”
她的嗓音有些哑,听起来还带着股明显的哭腔,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无处可诉,只好化作睡梦中叹息般的呢喃。
“对不起,我真的好想你……。”
楚思端的脊背蓦地一僵。
她垂眸,将指腹贴在虞歌湿润而柔软的唇上,沿着下唇柔和的轮廓摩挲了一圈,脸上的神色在那一刹那显得异常复杂。
既像痛恨,又似怜惜,仿佛还影影绰绰地掺了些无法言表的不甘与遗憾。
她又回忆起了过去的情境。
虞歌在大学时期身兼数职,常常累得在浴缸里睡着,被叫醒也不会自己起来,反而很喜欢扑腾着耍赖卖痴。
“阿端,替我冲干净嘛。”
“阿端,给我吹头发,好不好?”
“阿端…哈哈哈别亲那里好痒哦……。”
那声音永远都饱含着亲近而依恋的意味,虽与她隔着遥遥的数年岁月,恍惚间却如同近在咫尺,依旧如风如流地回荡在她耳边,飘浮在这间蒙着水雾的浴室里,最终又落回了她怀里、那张分毫未变的脸庞上。
她与虞歌,曾是这世上最亲密的恋人。
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少年相识相知,青年携手相伴,无数次在一起畅想未来,约定终身。
在楚思端心里,虞歌是她生命中曾经得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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