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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死不瞑目（第2页）

裴长佩慌了神，忍着惧意，提灯上前。

前方出现一只绣花鞋，小巧精致，是她赏给仙儿的！

裴长佩急走两步，抬手照上去。

仙儿被冷霜覆盖着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一双眼早已黯淡下去，透着死灰。

她再往上，便看到了仙儿鲜血淋漓的后腰之下，已经皮开肉绽。

“啪嗒——”

手中的灯掉落在地，她红了眼，颤着手去摸仙儿，“仙儿？”

空气中只有大雪落下的沙沙声，她扶起灯来，捧着仙儿的脸，这才看到她身下的模模糊糊的血字。

【小姐，别哭。

】

最后的“哭”

字还没写完，四个字歪歪扭扭的，看样子是承受巨大的痛苦写下来的。

她明了了。

她的仙儿，受了杖刑，被活活打死在这雪夜之中。

从豆蔻年华到如今的年岁，她们主仆二人相伴数十载，最终断送在这深宫中。

她家破人亡，现下连唯一亲近的婢女也死了。

裴长佩喉咙滚痛，难以发声，她无声悲泣。

裴长佩将仙儿的尸身带回了大殿之中，为她换上从前的她们主仆二人在裴府时的衣裳。

又细细地扣上了扣子，为她整理妆容。

只是仙儿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合不上。

她的仙儿啊！

死不瞑目！

“皇后娘娘，要我说啊，您在乎这个做什么？都死了，不如交给奴婢们，直接丢了就行。”

一旁守夜的宫女开了口，多少带点儿不满。